贞观六年,春。
皇家嫁公主,非比寻常。
经过了近两年时间的准备,待纳采、纳吉、纳征等等一系列繁琐的订亲礼仪完成后,终于定下了丽质、豫章的大婚之期,豫章的日子较丽质的晚半年,定在今岁的中秋。
而今天,是丽质出降的日子。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在欢快的歌声中,我眼前的影像有些模糊了。眼前都是我第一次见到丽质的时候她尚在襁褓中的情形,那个时候我方方从青铜武士的手中夺下她,就那一眼便爱极。后来,她慢慢的长大……
长大了有什么好?
成了别人家里的了。
感伤、不甘,统统涌进我心中。
丽质的出降令我有种身上掉了一片肉的感觉,而那撕下我身上一片肉的人正是我一直喜爱的冲儿,不知怎么回事,今日的我看着冲儿总有一种仇人的感觉。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丽质这个小没良心的东西欢天喜地的上了凤辇。
唉,果然是女大不中留!
“冲儿。”
已是骑上高头大马的长孙冲急忙又跳下马,跪在我面前,“父皇,还有何交待?”
还?!
已经交待了千条万条了,再交待下去便要错过吉时了。看了眼凤辇的珠帘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叹声摆了摆手,“千言万语只一句,好好待丽质。”
“是,父皇。”
“去罢。”
直到看不到凤辇,看不到迎亲队伍,也听不到那迎亲的歌声,我仍旧伫立在太极宫门前,看着长孙府的方向。
一动不动。
好半天,耳边传来‘啧啧’之声,接着传来你的声音,“公主出降之日,臣妾这个当娘的硬是没有半点机会叮嘱女儿一句『妇』道之谈,倒是陛下的句句叮嘱,不但令臣妾汗颜,便是天下所有母亲,亦会汗颜之至。”
这是说我婆婆妈妈?
一句话,将我惹得笑了起来。一扫方才难受的心,我终于说了实话。“我只是……舍不得。”
起初我还强硬的认为有丽雅可以弥补丽质出降后我心中的空缺,现如今我才知道,就算有丽雅,也填补不了丽质出降后我心中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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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段时日,似乎要以修文为主啊!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