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凌勾唇:“朕却觉得他们更像平郡王妃。”
皇后一愣,却也不是笨的,随后就猛然想到了什么而仔细看了看两孩子,跟着也不禁笑了:“皇上不说还不觉得,如今仔细一看,还真是像极了平郡王妃。”
“咳咳……”轩辕璟忍着笑提醒因为两小宝而愣住的众人回神,也不怕人家说他没规矩的直接跟两小宝道:“我跟你们说,坐最高的那两位呢就是当今的皇上和皇后,当然,也是你们的皇伯父和皇伯母……还不赶紧磕头讨赏。”
两小宝虽面无表情缺少孩子应有的活泼灵动,平日也不太搭理轩辕璟,这会儿却十分乖巧,闻言便相继跪下给轩辕凌夫妇磕头行礼,奶声奶气的同声道:“天翔(天翊)叩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目所见轩辕璟也没教两小宝,两小宝却礼仪到位还这般高呼,顿时将轩辕凌夫妇逗乐了,皇后更是母爱泛滥顾不得轩辕凌的先开口道:“好了好了,有心了,赶紧起来,地上冷,冻着了可不好。”
说话间,已有嬷嬷匆匆去搀扶两小宝起身。
“都先带到这儿来,让朕和皇后就近仔细看看。”轩辕凌笑着说道,也不忘揶揄伸长脖子等着的恭亲王:“皇叔稍等,一会儿就将他们还您。”
恭亲王尴尬不已,张嘴就想说些什么表示一下自己没那么着急,却见两小宝同时看了过来,六目一对,不知怎地到了嘴边的话就生生咽了回去,囧囧有神的干咳几声:“皇上您随意,随意……”
手握重兵金戈铁马大半生的恭亲王几时不是威风凛凛让人闻名生畏,曾几何时有过这样手足无措的尴尬样子,顿时不禁许多人想笑,却也畏惧他老人家的威名和脾气而不敢真的笑出来,憋得难受。
好在,轩辕凌也真是把两小宝叫近了去看看,赏了些东西便他们去给恭亲王磕头,直接坐他老人家旁边。
两小宝刚坐定,轩辕彻夫妇就到了。
“我还以为你连我的面子都不肯给,还要继续赖在西北不肯回来走走。”轩辕凌直接揶揄进门的轩辕彻。
在场没聋子,自然都听到了他说的是“我”而非“朕”,看着轩辕彻的目光不由更是慎重。
早听说皇上还是皇子时就与平郡王亲如兄弟,即便皇上荣登九五平郡王从头到尾未出力,也丝毫不影响平郡王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看重则前途无量,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在场没人不懂,因而,自然也就有许多人不乐见轩辕凌待轩辕彻这般与众不同。
轩辕璟就算了,那好歹是轩辕凌亲兄弟,而且轩辕凌的皇位还是他让的,哪怕他也是一个潜在性的威胁,但只要他依旧对权势没有野心,他们就只要防着不会去刻意针对,但恭亲王不同,平郡王不同。
有一个手握重兵的恭亲王已经够了,再来一个同样手握重兵还是一方藩王的平郡王……
那么,恭亲王一家就坐得太大了。
大到时刻威胁他们的地位!
他们当然慎重!
假装没看到那些揣着花肠子的嘴脸,轩辕彻浅笑,直接当没听到轩辕凌那句揶揄,牵着苏静卉的手近去,规规矩矩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
所在的位置不同了,果然许多都回不到从前了么……
轩辕凌心中暗叹,面上却也并未表露出来,似没之前的揶揄一般跟轩辕彻正儿八经的划了几下太极,便让夫妇二人入了座。
没多久,宫人便来报说烟火准备好了,众人便纷纷随轩辕凌和皇后出了殿去观看烟火。
趁这机会,苏桃氏凑近了苏静卉,笑眯眯的招呼之后,直接道:“老夫人年纪大了,身子俨然没得以前那么爽利,所以今儿也就没进宫来,但听说您回来了,就特地让我来问问您什么时候回西北,出了年回不回趟家里。”
叶家受前太子宫变牵连,虽轩辕凌没有给他们一个满门抄斩,却也活下来的统统革职流放,曾经辉煌不已的门庭败落得平民不如,但苏渊却并未因此而休弃了苏叶氏,只不过,仅仅给她一个苏夫人的身份让她可以容身苏府,一年到头不去看她一次,这国宴自然也不会带她来,这番话,也就只能由苏桃氏传了。
苏静卉浅笑道:“什么时候回西北还没定,不过家里却肯定是会回去的,有劳婶婶带话给祖母。”
“好。”苏桃氏满脸笑花的应了,也没问具体哪天。她男人如今还能顶着四品官帽让她继续过官太太日子,一方面是苏杰自己努力外,更重要的还是苏渊和苏静卉这一层关系,她不傻,自然懂,当然要把苏静卉当佛一般高高供着。
她可不想自己和女儿们落成苏叶氏母女的下场……
太惨了。
看罢烟火,皇后便招呼了众夫人前往暖阁吃茶,苏静卉和苏桃氏自然也跟着去了。
也不知是说好的还是怎地,吃茶间频频有夫人小姐与苏静卉和苏桃氏搭话,乍一看像是迫不及待讨好巴结苏静卉和苏家,已经到了顾不得皇后在场俨然失礼的程度,可实际上……
苏静卉只想呵呵。
阴人贱人果然哪哪都不会少,死了一拨立马另一拨就急巴巴赶扑上来,生怕阴贱二道断了传承似的。
抿唇转眸,看向那被几个公侯夫人簇拥着的皇后,恰好此时皇后也看了过来。
虽屋里人多又坐得有些距离隔着,听不清那些公侯夫人跟皇后说什么,但瞧她们那时不时扫过来的眼神也不难猜出定是跟自己有关,甚至说不好正是说那些人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却把一个郡王妃捧太高之类的……
不过,那位年轻的皇后娘娘虽然不擅长勾心斗角,却也不是蠢的,与苏静卉四目相对个正着便是浅浅一笑,招呼她近了去坐,俨然没将那些公侯夫人的话听进去。
公侯夫人们自是不满,却也不好直接说皇后不给她们脸面,趁着苏静卉坐过去的空隙一阵眉目传神后,就有人提起了为皇上选秀之事,其他人立马附和,虽说得婉转满嘴规劝之意,却不蠢就都能听得出,她们把宫中这两年都不开选秀的责任归于这位年轻的皇后,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皇上如今只公主一个孩子,从形到声满满关切,却也不过是在变相的指责皇后只顾独占龙宠,而不顾皇上子嗣单薄日后大统无人可继!
皇后面色顿时黯了下去,有口难辩,却也不得不讪讪的应和众声,但又不敢更不愿随便就那么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