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儿也震惊地看着桑桑。
桑桑却拾起眼前的杯子,整杯的红酒被对着苏漫雪的脑袋波了过去,口里说道:“我知道你是谁,苏漫雪,你可真让人恶心!”
苏漫雪光滑顺亮的头发上,红色的液体正嘀嘀嗒嗒流下来,但她只是轻轻用手摸了一下,就讽刺无比地说道:“你好笨呢,老师,知道是谁在背后给陈怡芳出谋划策吗?是我。”她抿唇一笑,“知道是谁在背后散布你不孕的谣言吗?也是我。”
她的眼睛里那简直是得意讽刺之极。
啪的一声。
桑桑一个巴掌煽了过去,苏漫雪的脸上重重挨了她一下。
她的手掌都麻了,饶是如此仍然气得说不出话来。知道农夫和蛇的故事吗?桑桑感到自己就是那个农夫,而苏漫雪就是那条毒蛇,正对她吐着信子。
“你给我滚!”她愤怒地指着门口。
苏漫雪冷冷地笑,浑不在意脸上的疼和手指印,仍然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还手去吗?因为你好歹也做过我的老师。秦桑桑,你还真是笨哈哈……”
苏漫雪站起了身,冷笑着要离开,但是阿华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苏漫雪的马尾辫,“你这个溅妇,你给我站住!”
阿华又气又火,狠狠揪住苏漫雪的头发,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太可恨了。
苏漫雪当然想不到阿华会扑过来,此刻低叫了一声,双手去掰她的手,“放开我,你这个波妇!”
“我这个波妇,我就打你这个溅妇!”阿华揪着苏漫雪的头发,指甲跟拳头并用,“你这个死女人,真没见过这么贱的。”
眼见着所有用餐的人都向这边望过来,餐厅的管理人员也匆匆而来,桑桑忙喊:“阿华!”
阿华恨恨地松了手,还一脚踹了过去,踹在苏漫雪的膝盖上。“贱货,滚!”
阿华一向也算性子很懦弱的人,但是今天被苏漫雪气坏了,这些年跟桑桑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苏漫雪如此欺负桑桑,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苏漫雪解脱了束缚,随手把被阿华揪得散落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神情仍然高傲,她哼了一声,“今天不跟你们计较,我们走着瞧。”她的眸光冷冷地扫过众人,然后扬首挺胸,故作淡然地往外走去。
“这女人,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了。简直登峰造极。”阿华忍不住骂道。
陈薇儿则看向桑桑,她很担心眼前这个女子,于是把手伸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桑桑,你没事吧?”
“我没事。”想不到桑桑淡定地说。
她对着陈薇儿和阿华一笑,“吃完了吗?吃完了我们走吧!”
“好。”
三个人从饭店离开,陈薇儿打车回家了,桑桑则淡然地送阿华回花店。
“秦姐,你真没事吧?”阿华在她的车子开走前,仍然不放心地问。
桑桑对她轻弯弯唇角,“我真的没事,那些事情都过去了,我已经快要结婚了,那些话都伤不到我了。”
见她神情淡然温和,阿华放下心来。“那我进去了,再见秦姐。”
“再见。”桑桑看着阿华进了花店,她才开车离开。
然而,说不难受,不愤怒,那都是假的,当初她从陈家姐妹那里受到的伤害,现在提起来仍然血迹斑斑一般。
她很难受,车子也开得很慢。
沈凉晨的电话打过来,她接听,“喂?”
“你怎么了?”沈凉晨听出她声音里的微颤,担心地问。
“凉子……”桑桑一瞬间失语,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可是她努力地压制着,她已经快要奔向新生活了,过去的事情已经伤不到她了。
“桑桑?”沈凉晨又喊了一句,那声音染了几分焦灼。
“我爱你,凉子。”桑桑张口却是这么一句。
沈凉晨拧眉道:“我也爱你,桑桑。”他边讲着电话,边从办公室出来,在楼道里碰见了秦川,他目不斜视地拿着电话走了过去,“你在哪儿?我这就回家。”
“在路上。”桑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