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想走的身形又被迫停住。
沈凉晨依然坐在台阶上,可是手却攥紧了她的。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恨我自己。这段时间里,我夜夜都梦到你,我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没有你。所以桑桑,我不怕你恨我,也不怕你骂我,就算是用棍子打我,我也还是要追回你!”
桑桑的手猛地一甩,那一刻,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怒火在她胸口燃烧。
“你别在这儿说疯了,我是不会跟你复合的。”桑桑用力地去甩沈凉晨的手。
可是沈凉晨的手攥紧了她的手,她甩不开,她正要给他一脚,他却忽然间又松开了她。
她忍着心底就要窜出的怒火,盯了他一眼,这才进屋。
沈凉晨仍然坐在门口处,耳听着院子的铁门被桑桑用力地拍上。就在她掉入陷阱的那一刻,他忽然间看透了自己的心,也做出了决定,他要重新追回她,不管用什么代价。
他在台阶上又坐了一会儿,肚子里咕碌碌地饿,从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他饿得有点儿受不了了。于是起了身,沿着街头去寻找早点部。
桑桑啪地关上房门,将沈凉晨关在了外面,然而心火仍然猛烈地燃烧着。她不得不用手撑住了楼梯扶手,心跳有点儿加速,脑子里也嗡嗡的,好半天,她才往楼上走去。
她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躺了好久。直到肚子里也骨碌碌地响起来,她才坐起身,她饿着可以,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饿。
她又下了床往楼下走去,手机有短信声传过来,她拾起来查看,却见上面写着:“早餐买好了放在你门口,我走了,你不要再生气了。”
那是沈凉晨发过来的。
桑桑走过去把院门打开,果真看到门口的台阶上放着一份早点,然而沈凉晨连同他的车子都没了踪影。
邻居老太太奇怪地说道:“那个男人好像在门口坐了一宿,刚刚开车走了,姑娘,他是你什么人呀?”
桑桑说:“一个朋友。”她把那份早点拾起来,并不想吃他买回来的东西,可是扔掉可惜。于是拿着早点向老太太走过去,“大妈,您吃早点了没有,我朋友买的,可是我吃过了。您要是还没吃就拿走吧!”
老太太说:“还没吃。谢谢啊。”老太太接过了桑桑手里的早点回家了。
桑桑一个人往早点部的方向走去,在那里吃了一碗豆腐脑和一个鸡蛋,肚子就饱了,然后去海边走了走。
海风吹过来,心情也跟着轻轻舒畅起来。她在礁石上坐了一会儿,远处,有渔船慢慢开过来,是晨起去打渔的夫妇回来了。
那船慢慢靠近了,桑桑走过去,看到他们从船上端下来一盆一盆的鱼,桑桑买了几条,然后拎着回了寓所。
回想着母亲做鱼时的样子,她给那些鱼开膛破肚,她从来没做过这些活儿,以前看着别人这样活生生把一条鱼杀死,觉得很残忍,可是现在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缺营养,她只好狠着心肠把那几条鱼给杀了,熬了。
虽然第一次做,但吃起来味道好像还不错,只除了一条鱼苦胆破了,有点儿苦之外。
吃完饭,她坐在沙发上又想,沈凉晨怎么突然间又回去了?难道是觉得昨天自己在说疯话?
还好,她现在又清净了。
她一个人看了会儿书,然后在院子里的长椅上睡着了。
沈凉晨的车子开得很快,在快中午时就到了公司。他把一个副经理招了过来,跟他交待了一些事情,并且说,他会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他的工作由副总来做。
副总很吃惊,但是沈凉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去吧。那个副总只好出去了。
沈凉晨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圈,正想离开,他父亲推门进来了。
沈原皱眉道:“你准备上哪儿去?为什么让副总代替你的工作?”
“我要去找桑桑。”沈凉晨平静地凝视着父亲的眼睛。
沈原气得无话可说,指着儿子骂道:“你……你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
“是,我就是脑子被驴踢了。”沈凉晨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称呼。沈原更加无语了。
他气愤地一甩手,“哼,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父亲气愤地摔门走了,沈凉晨没再耽搁,开着车子回了寓所,取了一些日常衣物用品塞进皮箱,又拎下楼,放进车子里,然后就开车走了。
他又去了那处海边小镇。
既然决定重新追求他,他就一刻都不能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