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香师的眼睛也会笑,摇摇头说:“黎先生说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子,可是你也和我的外孙女一样可爱。”
她揣着那个玉盒子下楼,看见庭中花木扶疏,槐树的阴影底下,黎絮的一条胳膊枕在后脑勺下,正闭着眼睛假寐。
刚才还闹个不停的小柯基们趴在他的肚子上腿上,呼呼的睡着。
姜近初蹑手蹑脚地走近,在他身边坐下,将双脚搁到下面的鹅卵石上、
鹅卵石没有经历太阳的曝晒,温润清凉。
“你来了?”
黎絮忽然睁开眼,看见正弯腰低头凑近的姜近初。
“是啊,”她冰凉凉的手指贴在他的脸上,“黎絮。”
他应了一声,抬起手,也有模学样地捧住她的脸,瞳孔里是她的面容的倒影。
“你好像跟四年前不一样了。”姜近初说。
“哪里不一样了?”他笑。
姜近初眨眨眼:“变好了。”
黎絮失笑,问她:“我以前很坏?”
姜近初说:“嗯,我经常难过,因为我那个时候很喜欢很喜欢你。”
“喜欢你,但是觉得够不着你,所以很伤心,一边背法条写论文一边哭。”
黎絮道:“你这状况好像是因为期末考试,不是因为我。”
“就是因为你,因为我想和你站在一起,让你的眼睛里有我的影子。”
“如果我不努力,那么我只会是你生命里的过客,而你会是我终生的遗憾、”
“我特别不甘心,我想了很久,怎么能让你轻飘飘的走?”
庭院里花木的香气被晚风吹动飘浮,靠的近了些,温热的呼吸带着笑意,就这么交缠到了一起。
“你闭上眼。”
“为什么?”虽然这样说着,他还是闭上了眼,嘴角的线条弧度宛如工笔素描精心绘制,“你是想偷亲吗?”
“你刚才偷偷吃了薄荷糖是不是?”
“没有一颗是你喜欢的甜度,所以没给你留,”他闭着眼睛笑了起来,稍稍举高双手:“我接受惩罚,好不好?”
“那……允许你做最后陈述。”
黎絮想了想,说:“尊敬的,不对,亲爱的审判长……很久很久以前,或许那个姑娘也不是一个人在暗恋。”
只是有太多的羁绊,所以决绝走远。
成长尽是痛苦煎熬,没有我陪在你身边,一定一定更孤独更艰辛。
“所以,对不起啊,近初。”
姜近初没有说话,也没有时间和空闲说话了。
眼泪很烫,嘴唇却柔软清凉。
当年她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的后背,说,老师,你先不要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