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爹爹的神情不对,忙起身下了床,立在父皇床前恭恭敬敬道:&ldo;儿臣认为李苍穹乃小人,&lso;仁&rso;&lso;义&rso;&lso;情&rso;等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他只需要自己的利益,作为东夷国君的利益。任何阻碍他前进、阻碍他获得利益的一切都可以放弃,包括他的父亲兄弟,因此他会心怀对我大梁的仇恨,卑躬屈膝假作恭谨,其实正在酝酿复仇大计。&rdo;
傅予琛点了点头,凤眼幽深盯着傅瑞:&ldo;那我大梁该如何应对?&rdo;儿子还真是他的儿子,很好!
傅瑞又慢慢地行了个礼,借着行礼拖延时间以赢得思索的时间,然后方道:&ldo;儿臣以为需以傲慢的假象迷惑他,以优势兵力防备他,培植东夷内部势力牵制他……儿臣暂且只能想到这么多。&rdo;
傅予琛凝视着傅瑞,心中满是作为父亲的骄傲,很想伸手摸摸他未经梳理乱七八糟的脑袋,可是最后还是抑制住了,淡淡道:&ldo;漱口后休息吧!&rdo;
傅瑞答了声&ldo;是&rdo;,从床头架子上拿了方大丝帕递给傅予琛:&ldo;父皇,帮我擦头发!&rdo;
傅予琛秀眉微蹙看向一旁侍立的观雪。
观雪慌忙间便走了过来:&ldo;殿下,让奴才为您擦拭头发吧!&rdo;
傅瑞黑泠泠的凤眼看向爹爹。
傅予琛便想到了徐灿灿的吩咐。他摆了摆手,示意观雪退下,从傅瑞手中接过了大丝帕,蒙在他的脑袋上缓缓地擦拭起来。
待擦得差不多了,傅予琛还拿了桃木梳为傅瑞梳了头发。
梳了几下之后,傅予琛觉得傅瑞的刘海有些长了,都要遮住他的眼睛了,便道:&ldo;阿瑞,我给你剪剪刘海。&rdo;他的语气是肯定,不是询问。
傅瑞猛地后退几步,脸上挂着招牌性的甜蜜的笑:&ldo;嘿嘿……父皇,儿臣好渴睡!&rdo;父皇上次给他剪的刘海简直是丑的惨绝人寰,他才不肯再上当一次呢!
他飞也似地跳上了自己的小床,掀开锦被钻了进去,拉上锦被盖住自己,然后左右滚了几下,把自己严严实实裹成了一个直筒,这才没了动静。
他这一连串动作极快,堪称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傅予琛:&ldo;……&rdo;
他坐在自己的床上,黑泠泠的凤眼打量着卷在锦被里的傅瑞,心里思索着明日怎么捉到傅瑞,把傅瑞那一头长发给修剪一下,好更加的美观帅气。
大梁开国皇帝□□傅榭被父亲和继母害得够呛,因此对《孝经》嗤之以鼻,所以大梁从建国开始就没有什么&ldo;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rdo;这样的观念。成年男子需要留长发,但是童子头是可以修剪的。
傅瑞还不知道父皇正在处心积虑要修剪自己的头发,他白日随着父皇忙碌了一天,早就累惨了,很快便舒舒服服卷在锦被里睡着了,还睡得特别香。
第二天一大早,傅瑞就起身随着傅予琛在帐外打拳。
昨夜轮到玉明值夜扈卫大帐,因此他也起身立在一旁看清平帝教皇太子打拳。
因是清早,清平帝还未戴冠,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了下来。皇太子也是披散着头发,父子两人穿着同款的衣物,均白袄黑裤皂靴,细细的腰间扎着黑缎带,看着临风玉树一般,简直羡慕死人了。
玉明决定班师回朝之后就要母亲为自己张罗成亲之事,成亲之后务必要连生六个儿子,也这样父子装束相同进宫去让陛下羡慕‐‐他下意识觉得陛下生儿子能力应该不是很强,怕是比不过自己。
傅予琛却没注意到玉明,他的注意力此刻都在傅瑞身上。
一套拳打完,傅予琛傅瑞父子俩额头上均出了一层细汗,按照平常的安排,他们会进偏帐冲澡,可是今日傅瑞提防着父皇挂念自己的刘海,便时刻紧张着,和傅予琛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
傅予琛难得慈祥地询问儿子:&ldo;傅瑞,今日早膳想用些什么?&rdo;傅瑞是个小吃货,他一定会上当的!
傅瑞果真上当了。
他当即仰着小脸看着傅予琛,脸上带着向往:&ldo;父皇,听说东夷有一种点心,是把牛辱冻成块,然后裹了一层浆,然后再下油锅去炸……&rdo;
傅予琛含笑&ldo;嗯&rdo;了一声,缓缓移动脚步走向傅瑞,然后在傅瑞说道&ldo;一定很好吃&rdo;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捉住了傅瑞,抱着他进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