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梨犹豫了一会儿凝眉道,“戒指就在后面的教堂里,我都跟于光说好了,我们结婚反着来,他负责跪地,我负责戴戒指。”
乔星辰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她神色很淡,淡如飘在水中的樱花瓣,粉白的怜美。
“放心,我去拿,马上就来。”
“我等你。”周雪梨不放心的朝她几次挥手,这才急急拎着裙角进入古堡中。
乔星辰带着周雪梨的嘱咐朝教堂方向小奔而去,随着钟声响起的次数越密集,她脚步也更紧急,必须在周雪梨跟谢于光交换誓言时将戒指送过去。
她已经是不幸福的人了,不能让周雪梨在幸福的日子有任何遗憾。
一路小跑之下,终于抵达了教堂。
这是一间巴洛克风格的教堂,中厅宽阔,拱顶满布雕像和装饰。两侧用两排小祈祷室代替原来的侧廊。十字正中升起一座穹窿顶。
纯净的白色外形,令人心生敬意。
乔星辰望着高耸的教堂大门,连日来压抑的情绪终于触动,泪水无法避免的流了下来。
她很需要,很需要痛哭一场。
真的很需要。
可是现在还不行,至少要等她把戒指送到周雪梨手中之后再返回来哭。
她抬手隐忍的擦了擦面颊上的湿润,推开大门,缓缓步入。
周雪梨说的没错,她的戒指落在了这里。
教堂深处第一排的座位上,有两个精致的戒指锦盒,包装漂亮,蓝丝绒的盒子系着小巧的蝴蝶结。
告解亭,就在这里。
封闭又狭小的一个房间。
这是是一个用于告解仪式,或称告罪、和好圣事的小房间。
乔星辰看见它后,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在她的对面是神父所坐的位置,只是神父的位置是空出来的。
“我想告解,愿神父救赎我的罪孽。”乔星辰坐下之时,虔诚的伸手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教堂里,静悄悄的,这也给了人自我忏悔的勇气。
乔星辰闭上双眼,双手合十,诚心忏悔,“神父,我要忏悔,忏悔我在爱情里犯下的不可饶恕的过错。”
“在你忏悔之前,能不能抽个空跟我把婚结了,傅夫人。”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蓦然响起,像沙子一样滚过耳膜,带来颤栗的麻意。
乔星辰像被人施法定在了原地般,僵了十数秒,才猛然抬起头,然后她看见了不知何时出现在第一排座位上的傅少顷。
他身穿白衬衣,一如初见那般,随性自然的倚在钢琴前的长椅上,英挺的五官即使逆光也明亮如阳,削瘦的轮廓,流利的线条至下颚勾勒出沉敛自信的男人味。
他修长的手中,丝绒盒子半开,鸽子蛋般的钻石戒指闪着耀目的光,成为了教堂里唯一璀璨的光源。
乔星辰却因那一束灿亮刺目的光掉下泪水,晶莹夺出眼眶,“你……”
“我愿意。”他没有犹豫,没有迟疑,温柔而坚定的诉说出他心中的答案。
乔星辰胸中积满了绵如柳絮又沉如巨石的情感,她几次想开口喊他的名字,却哽咽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太意外了。
太太意外了。
她以为他再也不想见到她,可他就这么出现了,毫无预警,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