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种迷惘绝不是一座桑泉城能定义的。
它更应该是一种天长日久与之相处,慢慢的,在不知不觉间被同化后之后,心中的佛理与认清事实后的真相所驳斥,最终才形成的一种冲击。
显然……
“你把玄奘带歪了啊……”
听着狐裘大人的感叹,李臻无从辩驳。
那是他朋友。
那是以后的得道高僧。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么做。
但偏偏……他却更不想用那种虚假的道理,看着自己的朋友被蒙蔽一辈子。
不管大成也好,小成也罢。
他不敢赌。
不敢赌三哥那边是不是真的会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理论。
在他看来,和尚要拜的不是佛,他要走的那十万八千里,更应该是清除自己内心迷惘魔障的道路。
想不通,十万八千里路奈何奈何。
可若想得通,人间何处不是西天净土?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守静会告诉玄奘,对于他这个佛门高僧来讲那么残酷的一个事实的根本原因。
他,就是守静。
守静,就是他。
守静的话,哪怕是精分之言,可依旧是出自他的嘴巴。
所以,这些道理,只是他想说却开不了口的话语。
由守静代替他说了出来而已。
想到这……
“唉……”
他发出了一声长叹。
“想他了啊。”
带着澹澹的感慨,他驱车朝着那两个散发着和玄奘极为类似,但实际上却差了不少的和尚处赶去。
走了大概盏茶的时间,终于,在官道上看到了两个月光之下瓦亮瓦亮的秃驴。
“大人……”
“嗯?”
“你说贫道要是这时候喊一声:呔!秃驴!敢和贫道抢师太……这俩和尚会是什么反应?”
女子脸上顿时出现了一弯浅笑:
“怎么?守初道长是看上谁家的俏尼姑了?”
死亡恶寒如约而至。
“啧……”
心里感慨着这女子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他的声音徐徐扩散:
“福生无量天尊!还请前方二位大师暂且留步,贫道李守初,有礼了。”
“……”
“……”
声音瞬间就被那两名僧人所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