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翎越想越觉得是。
她的腰很细,所以平日里都要穿正式的衣裳撑起来,沈辞是起怀疑了。
他同她一直在一处这么久,他要是起怀疑,肯定有很多蛛丝马迹可寻,他也比旁人都熟悉她,而且,以沈辞的性子,如果真的起了怀疑,刚才只是开始,他一定会探究下去……
陈翎咬唇。
怎么办?
陈翎攥紧双手,她眼下不能出错……
沈辞未必会如何,但沈家,还有沈家背后的平南侯府,建平侯府,这其中的利益纠葛太过错综复杂,还牵涉了朱家的事,不能节外生枝。
陈翎迅速在脑海中思量着,要怎么切断沈辞这个念头。
到方嬷嬷来的时候,见她脸色煞白模样,“殿下怎么了?”
陈翎抬眸看她,“方嬷嬷,沈辞好像察觉什么了?”
方嬷嬷也愣住,“这……”
但方嬷嬷又不好说什么,再让她担心,方嬷嬷上前,温声道,“是察觉,还是知道了?”
陈翎摇了摇头,有些拿不准,但想了想还是道,“应当只是察觉。”
若是沈辞真的确认了,就不会像方才那样试探她。
方嬷嬷担心,“那,那怎么办?”
方嬷嬷叹道,“那得想想法子断了沈公子的念头?但什么法子?总不能让人假扮殿下吧。”
陈翎低头,让人假扮她近乎不可能。
但是沈辞是根木头……
陈翎目光微滞,虽然有些头疼,但木头很好骗。
陈翎伸手轻轻捏了捏眉心。
***
翌日很早,陈翎便入宫早朝,而后在丽和殿同天家一处,晌午前才离开了宫中,回了东宫。
沈辞晨间就去了南郊马场,总昨日起,一整晚都静不下心来。
在京中,但凡他静不下心来的时候就会去南郊马场跑马。
今日,从晨间到晌午,沈辞都在南郊马场,也会坐在纵马疾驰后,坐在草场处望着远方出神。
因为心中有事,也不知不觉到了黄昏前后,才忽然想起陈翎还没来,不应该……
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沈辞心中诧异,
应当不会有事,有石怀远在,还在京中……
但沈辞还是怕漏了什么,想起昨日见陈翎的时候,也确实没什么异样,但是忽然想起她的身份,沈辞心底又倏然生出几分担心来。
沈辞快马加鞭往东宫回,回东宫的时候也差不多入夜了。
“殿下在吗?”询问东宫外值守的禁军,禁军应道殿下在。
沈辞径直往寝殿去,却见温识守在苑中,见了他上前一步问候,“二公子。”
温识看似是在问候,实则是在拦人,沈辞不会看不明白。
陈翎苑中,沈辞出入是平常时,温识也好,启善也好,都不会如此……
温识尴尬道,“二公子,今日不方便,您还是先回吧。”
沈辞愣住,不由多看了苑中一眼,“谁来东宫了?”
温识一幅为难脸色。
沈辞很少如此,温识近前,悄声道,“二公子,今晚殿下怕是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