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看完房子之后,奈奈生就一直心神不定。
好像,也是时候该考虑结婚的事情了。
她倒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结婚,可是一想到零就觉得很不忍。
毕竟,过了今年三月的生日之后他就三十岁了。虽说他们俩都没有什么这方面的包袱,比如多少岁一定要成家立业之类的,可是别人也许会这么想呢?
奈奈生想到平时在网上看到的闲言碎语,心里更加胡思乱想起来。
对她来说根本是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事,放在零身上好像一下就变得难以忍受。
尤其是想到他等待自己的那五年,奈奈生就更痛心。
反正他们也不存在见家长的问题,要不,就和零求个婚?
她开始琢磨着找一个合适的时间点提一下这件事。
降谷零回家时,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蹲在阳台发呆。
奈奈生背对他,托腮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手上完全是无意识地有一下没一下揪着零养的那盆花的花叶,已经快给它薅秃了。
一旁的哈罗乖乖坐着陪着她,回头见到降谷零回来了,尾巴立刻摇起来,拍在地面上发出有规律的吧哒吧哒声。
“我的花惹到你了吗?”降谷零走到奈奈生身后,弯腰去看自己的花,好笑地问。
奈奈生头上突然多了一大片阴影,茫然抬头:“你回来了?我在浇花呢……”
“浇花?”降谷零挑眉。
“呃。”奈奈生看着自己手上的草叶,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忙起身,低着头老老实实认错,“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
“没事,没有怪你。”降谷零摸了下她的脑袋,余光注意到脚边的白色影子。
一旁的哈罗绕来绕去,对着这个嗷一声,又对着那个嗷一声。降谷零于是半蹲下身去摸了摸它:“今天和姐姐在家开心吗哈罗?”
“汪!”
自从被两人收养之后,这只白色小狗就有了一个非常正式的名字——降谷哈罗。
其实本来只要有名字就可以了,但宠物医院必须要填上一位家长的姓氏作区分,所以才有了降谷哈罗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奈奈生对于填的是降谷零的姓这件事毫无意见,甚至还对哈罗表示了恭喜:“毕竟,如果是当乌丸家的狗就太不幸了。”
降谷零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脑袋,“别乱说。”
“乌丸莲耶是乌丸莲耶,你是你,不会因为乌丸这个姓而有任何改变。你如果愿意的话,随便给自己改一个姓也可以。”降谷零皱着眉,“如果你想改姓山田,然后让哈罗变成山田哈罗也无所谓,姓氏代表不了什么。”
降谷零知道她心里始终存在芥蒂,所以很难得地认真和她谈起这个话题,“所以不要因为乌丸这个姓就觉得自己脏了或者怎样,奈奈生,你从来都没有被他们束缚过。”
……奈奈生结束回忆,忍不住低头笑笑。
如果“山田”可以,那“降谷”当然也可以。
至少在零说出那样的话之后,她心中就真的没什么好介意的了。
“今天去找教授还顺利吗?”降谷零忽然问。
他看着她这一身,眯了下眼。
奈奈生穿着黑色的西装裙,剪裁合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曲线——是为了面试准备的非常正经的一身打扮。
她很少穿成这样,哪怕是之前作为七海明里去学校时,穿的也都是更休闲一些的西装。降谷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包裹得严严实实,像是藏了惊喜的礼物盒,反而更让人迫不及待地想一点点将她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