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说“这气都不置,那信国公府还真当我们宣宁候府好欺负呢。”
见叶秀芝还想劝,邱氏说“好了好了,这事儿我有分寸,你来处理。”说完,邱氏将叶秀芝唤道窗前坐好,叫丫鬟们去院子里玩耍,叶秀芝便知她有话说,待丫鬟离开后问
“母亲有事与我说?”
邱氏点头,将来时一直捏着的签纸递给叶秀芝,趁着叶秀芝看的时候,邱氏从旁解释
“上上签!签文的意思是姻缘就在眼前!”
叶秀芝笑问“娘您不是不信这些?”
邱氏说“我原本是不信的,老大个姑娘,这么多年都没找着合适的,怎么就近在眼前了?可我刚拿着签文出来,迎面就撞见了康平王的人。”
叶秀芝明白邱氏的意思,说“这都是巧合,康平王是平乐的师父,他要有那心思,不是早就……何必等到现在?”
邱氏摆手“有些男人心思晚,师父什么的,我倒觉得不算事。”
叶秀芝将签文折好放在桌上,说“我还是觉得不太像。”
邱氏啧了一声,问她“那你觉得康平王为什么突然对咱们示好?”
“王爷与侯爷交好?”叶秀芝说。
邱氏直摇头说叶秀芝不开窍,两人正说话,就听外面丫鬟来报
“老夫人、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邱氏说“是也不是,咱审审你闺女就一清二楚了。”
片刻后,贺平乐牵着沈馨雅的手入房,邱氏原是想让丫鬟把人押到跟前‘审问’,没想到看见垂头丧气的沈馨雅,邱氏又生生把问话给憋了回去。
贺平乐让丫鬟给沈馨雅打谁梳洗,一番整理后,沈馨雅才恢复成往昔的端庄整洁,怯生生来到邱氏她们面前。
她梳洗的时候,贺平乐已经把她带沈馨雅回来的原因简短说了一遍,避开了沈馨雅欠潘凉兄妹钱的事,只说沈馨雅识人不淑,中了潘暖的计,被骗到白马寺来的。
“可怜见的,那潘家人如今都快成泼皮无赖了,你怎的还敢与他们家的姑娘来往,下回交朋友可要注意了。”
邱氏对沈馨雅善意提点。
“多谢老夫人提醒,晚辈以后定会注意的。”
沈馨雅知道贺平乐与长辈们说的有所保留,暗暗对她递去一抹感激。
就算今天的事情瞒不过,秦照肯定会告诉她爹知晓,但沈馨雅自然不希望闹得天下皆知。
“你与平乐年岁相仿,不用拘束。”
叶秀芝看出沈馨雅的紧张,给她递了块糕点说。
沈馨雅确实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早早被潘暖骗来此地,又经历一番惊忧坎坷,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叶秀芝,沈馨雅接过糕点道谢
“多谢侯夫人。”
叶秀芝将糕点盘子往她面前推了推,又拿起茶壶亲自给她倒茶,说
“不必客气,我与你父亲是旧相识,若你不嫌弃,便唤我姑姑也是可以的。”
沈馨雅确实听父亲说过宣宁候夫人早年救过他性命的事情,但当时她因为看贺平乐不顺眼,连带对贺家的人都有成见,经历事情后才能看清一个人的品行。
就好像她之前不敢相信贺平乐会出手相救,扪心自问,若是贺平乐遇险,自己大概不会救得这么尽心和爽快吧。
“那潘家兄妹如今在何处?做出此等恶事,绝不能善罢甘休。”邱氏说。
贺平乐回道“我师父在处理呢,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提起秦砚,邱氏来了精神,碍于沈馨雅在场,不好‘审问’得太过明显,只得旁敲侧击
“你师父今日怎会来此?你与他约好的?”
贺平乐摇头表示“我可没有,谁知道他怎会来此,说不得是约会哪个大和尚的。他师父是道士,他却来寺庙,回去我告诉他师父去!”
“口没遮拦,没点规矩!”叶秀芝警告般拍了一掌女儿后背,提醒她要尊师重道。
贺平乐欲言又止,小声嘀咕“规什么矩?他自己不也没规矩。”
“你说什么?”叶秀芝蹙眉高声,俨然要跟贺平乐算账的样子。
贺平乐现在哪里敢气她,就算亲妈没事,回去也肯定要被亲爹数落的,能够让亲爹数落自己的人只有亲妈,可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