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太累,还是闲王舒服。”
太子被软禁,想了很多,冷静的放下了曾拥有的一切,唯独担忧秦砚身上的毒能不能彻底解除。
秦砚因他中毒,若是生无解,那太子这边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放下。
“什么闲王,你依旧是太子。”秦砚说。
太子自嘲一笑:“暂时而已,太子的废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父皇的意思我懂。”
秦砚却说:“你不懂。”
“你父皇从来想过要废你。”秦砚说:“他知道对我下毒的不是你,是皇,只因你极力护皇,宁愿她顶罪,你父皇才必须要对你严惩。”
“你父皇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若他断定你是主谋,心术不正,便断不会留你至今。绝非外界传闻那般,不废你太子之位是了安抚信国。”
太子思虑过,低头看见自己手背是还粘有泥浆,他想找帕子擦一擦,却发现身上带,秦砚将自己的递过去,太子道一声谢接过,一边擦拭一边低声说:
“皇叔不必安慰我,我自小便无天资,众兄弟中并不出挑,父皇早对我失望透顶,废与不废不过是早晚的事。”
秦砚他:“这话是太子真心觉得,还是有人蓄意误导太子?”
“据我所知,陛下从未说过对太子失望,反倒从前我时常听他夸赞你办事周全,心地良善,将来可万民造福祉。”
秦砚的话让太子抬起头来,对他投来疑惑的目光,像是判断秦砚之言是真是假。
“你说陛下对你失望,可若他真失望,又怎会将一桩桩事交到你手?若真对你失望,又怎会放心让你监国?”
“我不知太子因何这般诋毁自己,至少我心中,所有皇子中……包括我内,有谁比你更适合做太子,做皇帝。”
秦砚既然决定过来找太子,便是要与他把心结解开,有话不能藏掖,是要直直白白的说出来。
“你是君,我是臣,将来只要你愿意,我便你守江山,定太平,像你父皇做事那样你做事;若你不愿意,我便携家带口远赴封地,今生今世再不回京城。”
太子被秦砚这番话给震撼到了,他不觉得秦砚骗他,并且,对于今时今日的他而言,根本有让秦砚费心欺骗的价值。
回想前事,秦砚确实从未有过与他争权的举动,只不过因父皇更宠秦砚,所以大家才臆想出秦砚要与他争的错觉,但那臆想会成真吗?
父皇从未说过要废太子另立,秦砚从未有过与他争权夺利之举,他到底是什么会坚定的认秦砚一定会和他争?
脑中不断涌现出一个声音,他的母,他的舅舅,他的谋臣们……他们的声音不断的跟他诉说秦砚的危害。
太子长叹一声,情绪陷入低迷:
“皇叔如今必要与我说这了,算对你直接下毒的人不是我,却也与我关,我心中也确实有过很卑劣的想法,我是有错的,我不值得皇叔亲自来开解我。”
秦砚忽的起身,说:
“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之所以会过来,并不是因我想开解说服你,而是想与你说,你父皇头上的白发都快有一半了,时常咳嗽,喝药也不见好,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老了很多,他用自己的方式等你成长,我希望你可以长快点,让他多过几年宽心的日子。”
“秦朔,我是你的皇叔,也是你朋友,我对你父皇的感情并不比你们任何一个兄弟要少,你白吗?”
秦砚说完这,便不再停留,从太子府离去,与端刚切好的果盘的太子妃擦肩而过。
“皇叔这走了?”太子妃对秦砚背影唤了声。
秦砚回头对她点头致礼道别。
而这日秦砚离开之,据说太子他的稻田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不吃饭不喝水,连鸟儿落稻田里啄他的稻谷他都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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