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喝冬酿,一年一回。再想买酒,只怕是真的要等到明年十月后。
林素点点头,也觉着自己遇上的时候正好。听江南这里冬至是要喝这酒,她不由得想起家里的林诗音。她也是苏州人,正好带回去两个人冬至喝。
“掌柜,还要劳烦你让人归拢一下,找辆车装上。”林素闭着眼按按眉心。这酒味醇性平,按理说不会上头。奈何昨天喝得实在太多,现如今天灵盖再次起飞。胃里也不太好受。
“小二,上一晚阳春面!”她得吃点热汤进胃。下次长记性,不能跟陆小凤这么造了。这是跟他拿命在喝!
她能这么想,小系统表示很欣慰那下次我提醒宿主呀。
“行。”
好哒!
单纯的小系统并不知道。某些喝酒的人,每次喝完酒都会说再也不喝,戒了。但下次酒在桌上,照样举杯。然后——来,干!
跟了林素这么久,还没看透她总是自己真香的本质,也是难为小系统。
林素单手撑着后脑,闭眼缓神等着上面。察觉这桌有人坐了下来,她睁开眼。
是西门吹雪。
“早啊。”
西门吹雪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时余光又扫到外头渐暗的天色“已是傍晚。”
“就是啊!”陆小凤笑着凑过来,他昨日的那身蓝色锦袍全是酒气,不能穿了。今日换了身绛紫色缎面的长袍。
绛,大赤也。而绛紫色暗中带红。
该说不说,此等颜色也就是陆小凤能驾驭得住。
一身风流如阳似火,风采夺目。连这鲜艳的颜色也不能分去半分。
陆小凤坐在林素身边,揶揄道“你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吗?”
林素没搭这茬,反而瞧他这么精神的模样,不由意外挑眉“你竟醒了?”
她还以为这家伙会和上次大醉一样,睡上个一天一夜。
陆小凤一抹脸,叹道“我也没想到。但愿长醉不复醒啊。”
“阿素,要不我们今天再继续?”
“……”林少宫主嘴角一抽,心想这臭酒鬼简直是在要自己的命。
“啪!”
这些日子总问候林素脑袋的折扇终于换了个人,敲上了陆小凤的头顶。花七公子这扇子的“威力”太大,不仅陆小凤,林素也跟着缩了缩脖子。
陆小凤揉揉头顶,嚷嚷着“我说花满楼,你也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我记得你敲林素时声儿没这么大啊。”
花满楼也落了坐,四个人,四个方位围起了这张方桌。
小二适时地端上饭菜,花满楼把其中一个盘子朝陆小凤那头推了推“吃点东西,堵上你的嘴。”
陆小凤神色郁闷,抓起一个包子就是一大口咬下去。
林素勾勾嘴角,喝了口面汤。她得暖暖胃,再吃面条。
事实证明,吃饭也堵不住陆大侠的嘴。他一扭头,见林素只守着一碗阳春面,也不动菜,问她“菜不合口?”
林素点头,后又摇头“没胃口。”
“你就吃面条哪成?”陆小凤瞧瞧她那受伤的右手,筷子指指盘子中的小炒肉,眼神带着询问。显然他是在问林素是否因为手不方便,要不要用他给夹一筷子。
她再度摇头,左手不太熟练地握着筷子挑了挑面条“我是真没胃口,连它都吃不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