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油头粉面”,长得像个娘们儿的小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舒少?
海盗头子颇为不信,便将大刀一举:
“管他皇帝怎么说,在海上,咱们才是霸王!兄弟们,上!干这一票,咱就从良!”
叶疏烟听到这样粗鲁的话,也忍不住笑了。
“蠢货,你是海盗还是花姐啊?还从良呢。”
她瞄准了那个人头上的铜发箍,忽然扣动了扳机。
一颗铅弹“唰”地一下射向那个红头巾海盗,只听“叮”的一声,那个人头上的发箍便被铅弹打掉,就连头发都被拽掉了一把,鲜血淋漓。
他惨叫一声,吓得后退了一步:“那是什么东西!”
他身边站着的一个略有些斯文的男子,似乎是军师之类的角色,仔细看了看叶疏烟手里的枪,吓得面无人色。
“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七七七七——枪!”
海盗头子一听“枪”字,屁也不敢放一个,大喊一声:“撤!”
海螺做成的号角,呜呜吹响,三只海盗船没命的逃窜。
叶疏烟哈哈一笑:“让这群草包来守南幽国的国门,实在丢人,下次出海,可以带上一两个,让他们也好好跟人家波斯的海盗学学嘛。”
林峥苦笑:“连海盗技术,你也要引进吗?”
这一路上,再也没出现任何海盗,等天亮时,“盛世天下”的商船沿着运河驶往南幽国都,在昇平港停靠岸边。
因为早就收到了林峥的飞鸽传书,早就有商号的掌柜和兄弟们在昇平港迎候叶疏烟和林峥。
不过,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南幽国的皇宫里。
南幽国皇帝赵瑾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快备马!朕要去迎舒少!”
一旁的太监无奈地摇了摇头,急忙传令备马。
所以,在叶疏烟下船的时候,不但看见了自己商号的人,还看见了整整齐齐的皇帝仪仗。
赵瑾笑呵呵地走到了商船下,等着叶疏烟走下船。
叶疏烟硬着头皮走到赵瑾面前,拱手一礼:“舒砚参见皇上。”
她并没有和别人一样跪拜,因为如今“盛世天下”为南幽国所纳的税金,占了整个南幽国税收的三分之一,所以赵瑾才巴巴的赶来迎接。
她没有跪,赵瑾丝毫不以为意:“舒少客气,客气。朕已经准备了国宴迎接舒少,这一次舒少千万不要再推却了。”
这个赵瑾,爱才之心是有,可就是没有治国之能,平时沉迷于琴棋书画、吟诗作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儒雅文士。
所以他才这么看重叶疏烟,想让叶疏烟担当计相,好为他卖命,让他放心玩乐。
但是在身边的人看来,这个赵瑾对叶疏烟的“垂涎”,怎么看都像是断袖之癖。
就为了让叶疏烟入朝为相,这个赵瑾竟背负了龙阳之名,也是拼了。
正当叶疏烟想要再一次拒绝赵瑾的时候,却见一个兵士骑着快马飞奔而至,跃落马下,匆匆奔到赵瑾的身旁,在他耳边轻说了几句话。
只见赵瑾脸色惨变,难以置信地道:“还有多远?”
“十里。”那个兵士肃容禀道。
赵瑾慢慢地闭了闭眼,陷入了绝望。
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叶疏烟似乎已经猜到,那个兵士说的是什么话。
“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她靠近了赵瑾,轻声问道。
赵瑾抬起了头,先前还是意气风发,此刻却是垂头丧气。
“汉军进犯南幽边境,一夜之间,渡过长江和运河,接连攻下三座城池,已经兵临都城外……”
南幽亡国是迟早的事,不仅仅是叶疏烟知道,就连赵瑾都做好了这个准备。
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繁华的南幽国,不但民生富庶,而且是文人雅士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