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德有亏,对于朝廷命官来说可大可小,就看皇上怎么想的。
当初小皇帝甚至拒了穆阁老让儿子去吏部的事情,姚氏觉得小皇帝很有可能是早就看儿子不顺眼了。
只怕会利用儿子私德这事儿大做文章。
崔父和崔文兰都呆住了。
见两人不再说话,姚氏喘着粗气道,“你们把我送去养生堂里,我的伤势只要养生堂才可以调养,还有这事儿你们不能对洛书说,洛书现在正在调养身子,万万不可听见这些闲言闲语。”
她是抵抗真言诀才伤了身,只能用生气慢慢调养着。
崔父交代崔文兰在家看好弟弟,他自己用板车推着,把妻子送去养生堂。
这会儿已经入了夜,养生堂关了门,只有崔洛书一人住在后院的柴房里,等崔父推着姚氏过来,崔洛书见母亲这般,忍不住问道:“爹,娘这是怎么了?”
姚氏强扯出一抹笑来,“洛书别担心,我是摔了一跤,摔到了腰,需得修养几日,所以这几日我也住在养生堂,你爹平日里给我们送饭就成,养生堂这几日也会暂时关门。”
为了儿子的身体,不想儿子听到外面的闲言碎语,她只能暂时不做养生堂的生意了,等这段风声过去,再继续营业。
崔洛书不疑有他,跟姚氏和父亲暂时住在养生堂后院。
崔父照顾着母子二人。
但每日从外面买菜回来,他的脸色都是越来越难过。
又过了两日,忽然有人在养生堂外面砸门,姚氏心里咯噔一声,见崔父准备去开门,她尖叫一声,“不许过去。”
她有不好的预感。
“娘,为何不让爹去开门?”
崔洛书有些不解。
姚氏脸色苍白,“不行,不可以去开门。”
崔父站在后院,听着前面的撞门声,心里怦怦直跳,但就算他不去开门,前面大门也没撑多久,很快,大门被人撞开,一行人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后院。
崔洛书还是不明所以,但他认得这些人身上的衣物,都是宫中内侍才能穿的,他不知外面的传闻,也不知自己的丑事早已给人知晓,看见内侍,他甚至有些欢喜,还以为是皇上终于想起他来,想让他去吏部为官,直到为首的内侍突然道:“新科状元崔洛书可在?
洒家是替皇上来传口谕的。”
崔洛书面上一喜,越发认定是皇上想起他来,想让他入朝为官。
他上前跪下道:“臣就是崔洛书,臣领旨。”
内侍高声道:“传皇上口谕,新科状元郎崔洛书私德有亏,品行不端,特撤其状元郎头衔,且一生不可再参加科举,不可入朝为官,钦此!”
等内侍说完,姚氏已经抱头痛哭起来,哭声凄厉。
而崔洛书面上呆怔,他似不敢置信,“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内侍皱眉看着这一家子,“你这可是质疑皇上的口谕?”
“不,不是。”
崔洛书脸色煞白,艰难道:“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皇,皇上为何会撤我状元郎头衔?”
小皇帝极厌恶崔洛书,甚至连圣旨都不想写,直接就让内侍来传个口谕而已。
内侍厌恶道:“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还不清楚?
洒家已经传下口谕,你且好自为之。”
说完,内侍带着一行人离去,只余崔洛书跪在地上,怎么都无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