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方与行脚僧皆双手合十,面带不忍,唱了一句:“阿尼陀佛。”
唱吧,行脚僧道:“小法师年纪轻轻却念头通达,混元一体,实属难得!可人无爱欲不堕娑婆,不知小法师于情爱关做何参悟?”
十方闻言一愣,梦中情景历历在目,紫衣翩翩,俏影佳人,一颦一笑纱掩面,之叫日月尽无光。
行僧见十方突然痴痴傻傻,眼神空洞迷茫,知他心有魔障,当下怒道:“如此难成大道!”
言罢一掌直奔十方顶梁,不等十方做何反应,只觉头顶一阵酥麻,当下两眼一翻晕倒在地,后有宁城百姓言:“只见一老和尚腋下夹着一小和尚出城往北去了………”
厉若海心念自此,眼眶通红,一抹眼角晶莹,叹了一声又笑道:“一棍破甲三百余,呵,老焦啊老廖,当真是我小瞧你了!”
正这是,一小道童抱着三把刀一把剑一个酒壶走进门来,放好兵刃后,小道童朝厉若海施礼道:“厉公子,我这有封信是给你的,请你过目。”说罢,自怀中取出一封染血书信递给厉若海。
厉若海摸着那暗红色的硬块心中怅然若失,朝着小道童一抱拳道:“有劳小道长了。”道童离去自是不必多提。
展开书信,但见狂草飞扬,字如龙行万里又似金蛇狂舞,厉若海仔细分辨低声念道:厉小子,或者得教你小主,这杀猪刀留给你,做个念想,我老廖这一生上过战场,种过地,打过铁,当过兵,娶过婆娘,有过娃娃,唯独他娘的没有中意弟子,如今我已是必死之局,你小子尽承我衣钵,万万不可让他失传!唉,人活一世伟大也好,渺小也好,都逃不过那一捧黄土,多怀念你我落霞镇的那段日子,也多希望听你叫我一声师父。
念道最后,厉若海早已泣不成声。踉跄起身,朝着那杀猪刀九叩三拜毕,又恭敬抱拳道:“廖师父在天有灵,徒儿厉若海敬叩!”言罢上前三叩,退后三叩,进中三叩!
此中感伤之余自是养伤养体,一夜无话。
翌日,三声钟响后,谭莲清步入房内,看着厉若海捋须微笑道:“见小友食欲甚好,想来应是五大碍了吧?”
厉若海手中鸡腿一松掉在被上,连咳五六声,一张白净面皮瘪的通红,不由磕磕巴巴讪笑道:“额…前辈…前辈……”
谭莲清见他如此窘迫不由得又笑了几声,笑罢轻声道:“小友不必紧张,你并非我武当之人,饮酒食肉不受管制,若需要便去找山门火工,叫他去置办便是。”
厉若海闻言眼前一亮,连声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言罢一转眼珠试探道:“前辈不会是为这事儿来的吧?”
谭莲清道:“那日柳将军将老朽赶了出去,有些话未曾告知。”
厉若海闻言忙道:“请前辈赐教!”
谭莲清道:“赐教不敢当,只是小友来我武当那日已是入魔八分,老夫为你运功之时察觉你经脉中已有八分刀意,两肺亏甚,想来是大悲大哀所至”
见厉若海点头,谭莲清继续道:“此刀意老朽有幸见识过,如若无错当是风镇恶风前辈的镇恶八刀,那刀意也应是无字刀意。”
不等厉若海回答,谭莲清道:“可为救小友性命,老道自作主张,化去小友一身镇恶功力,还望小友莫怪。”
言罢,谭莲清抱拳施礼,一躬到地。
厉若海见状忙上前搀扶到:“前辈是为了救我,我又怎敢怪罪,只是,唉…”
见厉若海如此,谭莲清道:“不瞒小友,我武当百年盛名,在江湖中也有三分分量,小友内力尚在,且并非元气乃是真气,为何不习我道家武艺?”
厉若海闻言忙道:“早听说武当山功法武艺与少林齐名,前辈如此厚爱,若有机会小子一定报答!”
谭莲清闻言本欲开口,却是化作一声轻叹,只见他连连摆手道:“不急,不急。”说罢扶衣而去。
有道是:
城头破甲三百余,
断棍尽生言尽忠。
白燕塔下斩黄沙,
但斩手足换手足。
碧血丹心英雄胆,
待看枫林遇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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