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
未等他缓过神来,陡见寒光一闪——一把锁镰自远处飞出,在半空中划出刁钻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其脖颈上。
那锋利的、弯曲的的镰刀锋刃,完美地拢住他的脖子,其后颈处的肌肤已感受到刀锋的冷意!
高松的面部表情立时被恐慌所支配,瞳孔紧缩成针孔状,赶忙抬手,想把这镰刀拿开。
怎可惜,为时已晚。
喀嚓!
连接镰刀的铁链骤然拉紧,镰刀被拉回至主人手边,那刀锋跟割草似的扫过高松的脖颈,传出削肉断骨的声响——咚——的一声闷响,高松的脑袋掉到地上。
看着已摸不着头脑的高松,相乐总三眨了眨眼,在为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的同时,强烈的困惑紧攥住他的心脏。
他不认识这伙人……是救兵吗?可他完全想不出会有哪方势力向他伸出援手。
便在他满头雾水的时候,一名中年人从快要结束的战场中走出,移步至其跟前。
相乐总三半是警觉、半是不解地紧盯对方。
“你们是什么人?”
中年人微微一笑,极有礼貌地向相乐总三行了一礼:
“初次见面,在下海老名叶宗,乃大盐党志士。相乐先生,吾等为救援赤报队而特地来此。”
这时,相乐总三在寺门外发现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是他的同伴们!
但见他们满身血污,身上缠绕着未尽的杀气,一看便知是刚大战过一场。
虽然少了很多人,但总算是保存了些许“种子”。
眼见赤报队并未全灭,相乐总三情不自禁地长出一口气,有种想哭的感觉。
待情绪稍稍稳定后,他重新看向面前的海老名:
“是你们救了我的同伴们?”
海老名点点头:
“不错。很遗憾,当吾等赶到时,你的不少同伴已力战而亡,非常抱歉。”
“不必道歉,你们愿意出手相助,我就十分感激了。”
说到这儿,相乐总三顿了顿,随即板起面孔,认真道:
“在正式致谢之前,我想先声明一点——我并不认识什么大盐党。”
“没关系,你马上就认识了。”
海老名说着露出微笑。
……
……
匡天元年明治元年(1865),12月30日——
秦津藩,大津,橘邸——
今天是除夕。
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自然是要隆重对待——橘家也不例外。
天空刚翻鱼肚白,橘邸上下便一片繁忙。
擦洗走廊的、搬运食材的,烹制料理的……侍从们都被动员起来,各司其职。
为了今晚的年夜饭,青登不仅给自己放了半天假,也给新选组的干部们放了半天假。
既是作为辛苦多时的奖赏,也是为之后的大战争养精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