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逐渐变得清晰,她试着开口,喉咙火烧般疼痛。
“有……有人吗?”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她立即转着视线看过去。
黎文茵面色憔悴的走进来,第一时间去看病床上的女儿,而后,她就对上了景初茫然的视线。
“初初!”黎文茵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红着眼眶声音哽咽的说,“你总算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话说得颠三倒四的,可落在景初耳里,却忍不住泛出心酸来。
“妈……我、我会好起来的,别哭。”
她意识清醒过来,也察觉到自己还活着。
黎文茵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喃喃道:“对了,得先叫医生。”
站起身去按呼叫铃,又想起什么,手忙脚乱的去拿手机。
“我得通知你爸,还有你哥和舅舅……”
景初听她说了半天也没说到厉行止,忍不住有些着急,可她的身体依然很虚弱,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再次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听见有人说:“她很幸运,没有内脏破裂,没有骨折,唯一严重一些的是头部受到了撞击,后遗症可能会持续比较久。”
“先静养一段时间看看,工作暂时也要放一放。”
景初睁开眼,一阵头晕目眩。
“醒了?”医生第一个发现,笑着道,“景小姐的身体素质很好,脑袋受了那么严重的撞击还醒来得这么快。”
黎文茵上前,拉住女儿的手,柔声问:“初初,有没有哪里难受?”
其实浑身都疼,又晕眩,恶心反胃,但景初摇了摇头,视线在病房里转了一圈,声音嘶哑的问:“阿止呢?”
她记得是厉行止开车把黎霏霏的车撞开,自己昏过去时,他满头鲜血,跌跌撞撞的从车上爬下来。
黎文茵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猛地被人推开,额头上贴着纱布的厉行止三步并两步冲到病床前。
看到静静看着他的景初,像是怕碰碎了她一样,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苍白的脸。
看到这一幕,包括黎文茵在内的其他人都悄然的离开,将空间留给两人。
景初凝视着厉行止。
眼前的他有些颠覆她对他的认知。
胡子拉碴,脸色憔悴,眼下青黑明显,满眼红血丝往日的高傲冷厉不复存在,眼底还藏着后怕。
不过他的脸太能打,这副邋遢模样也硬生生变成了落拓不羁的帅气。
抚摸她脸颊的手竟然是冰凉的,景初反手握住,冲他露出个柔软的笑。
“阿止,别怕。”
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了,恐怕要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