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没装弹药?
楚天荣有些懵逼,搞了半天,我把一支空枪当宝贝了。要是当场没打响,就糗大了。
看到他的表情,张表爷得意地笑了:“你不懂,我这也不是制式步枪,子弹可以随时在弹匣里。土枪每次都是赶仗打野味的时候,现装火药和铁砂,避免还潮打不响。”
楚天荣听后,一拍脑门儿,原来是这样,看似农村简单,但要学习了解的门门道道可真不少。
他上世基本不学无术,除了会各种赌技和吃喝玩乐,其他基本没有关心和学习过。
张表爷正色道:“没有装药也好,万一闹出人命就麻烦了。”
“好,你既然全须全尾把猎枪还回来了,我也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你带着小冰回家吧,好好过日子,不要再败家了。”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走。
“表爷,您等一下。”
楚天荣忙把一条皇城烟从蛇皮口袋拿了出来,恭敬地递到张表爷手中。
“表爷,这是我在供销社买的,专门孝敬你的。”
当即把张表爷整得有些发懵了,他掂着香烟,闻着烟丝的清香,又皱眉看向楚天荣。
当时,给人一盒烟的都很少,除非有事相求。何况楚天荣出手就是一条烟,一条烟可以换不少米面了。
这个一向不吃亏的顽主,啥时变得这么大方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张表爷是个真性情,直截了当问道:“楚二杆子,平白无故给我烟干嘛?你不会又有啥妖娥子吧?”
他警惕地将猎枪藏在身后,生怕楚天荣又打枪的主意。
楚天荣无奈地苦笑道:“表爷,您想多了,当时急着把您枪借了,我过意不去,就买条烟感谢下,就这么简单。”
格老子的,在农村名声相当于征信,一旦老赖或者臭大街,再想改变大家的看法确实不容易。
张表爷沉默了一会儿,不再客气,爽快地将烟夹在胳吱窝,扛起猎枪,转头就走了。
“好,楚二杆子,这烟我收下了。”
楚天荣和魏小冰在身后道:“表爷,您慢些走。”
张表爷用脚踹了几个小伙的屁股几下,撵着他们走了。
看到他们风一样离去,俩人这才算松口气,危机终于解除。
“冰儿,我们回家吧。”
楚天荣将魏小冰又扶上独轮车坐好,离家还有百来米。
魏小冰手中捏了一大把野葱和折耳根,将它们凑到楚天荣面前。
“败家子,你闻闻,开春的野葱和折耳根就是香,今天晌午饭就拌来吃。”
楚天荣笑嘻嘻道:“可是我觉得,再香的东西也没有我的冰儿香。”
魏小冰听后,脸上涨起了一层红晕,嗔道:“败家子,油嘴滑舌的,尽说些胡话。”
楚天荣看着她娇美温润的样子,不由浮想联翩,上次和她亲热还是半年前,现在怀了孕更不能碰了。
再说,我现在这德行和名声,冰儿对我还有成见,只怕拥吻一下都难如登天,看来我得好好表现,把失去的全部找回来。
他一边想着,一边慢悠悠地推着独轮车,两人一车融在田园风光中,如同一幅赏心悦目的水墨画。
到了家门口,地坝中楚母李梅正蹲在一块大砂石前,用棒槌在上面奋力捶打着衣物,洗衣粉的白泡泡和污水被打得四溅。
那时候农村基本没有洗衣机,洗衣服全是手洗。厚重的棉织衣物和被褥笨重难洗,只能用棒槌不停敲打,再洗掉灰尘和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