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澜盯着他,一字一句。
“痛吻怎么样,草莓烟又怎么样。乐队对我来说,从来不是璀璨辉煌。草莓烟会到今天,我就是做给你看的。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给你看,只要我想,我就能创造出像痛吻一样的乐队。只要我想,它就能登顶。”
“你也一样。”赵平澜走近一步,目光紧锁着他,“就像我能拯救你,就能毁掉你。”
他眼尾的笑意刺目冰冷,“你看你现在,什么也不是。jz,你还记得江见林的这个名字是什么?”
季星言的j,赵平澜的z。
“你配不上。”
季星言用力拽住他的衣领,是愤怒又或是怨憎,他的眼底染着薄红的暗色,早就和他的心一样,纷乱复杂。
“到现在为止,到底是你想看我后悔,还是你自己在后悔。”赵平澜冷着眉眼,站在原地不动如山,牢牢扣住他的手腕,“你不知道吗,我只往前走。往前哪怕是死路,也绝不回头。”
“你执念越深,我就越不后悔。”
“在我心里,痛吻和阿铭是一起死的。我会老,会死。可他们永远十七岁。”
“我告诉你季星言,只要我在,你抬头就永远看不到云上。”
风中的白菊安静地躺着,柔弱的花瓣轻轻摇晃。
天空似一幕巨大的画布,黄昏将颜色不慎倾倒,无边无际,将云层也染红。
记忆也曾是这个颜色。
老旧的天台总能迎着晚风,接住满怀的落日晚霞。
汽水味的少年抱着贝斯弹个没完,音调乱七八糟。
顾远趴在矮围墙上,咬着笔盖奋笔疾书地抄作业,眉头拧地松不开,“阿铭你能不能别玩季星言的贝斯了,耳朵疼。”
“不好听吗。这是季星言教我弹的啊。”
“都说了让你别说是我教你的。”季星言低头抱着顾远的吉他,拨了拨弦嫌弃地说。
“赵平澜你死了?”阿铭走过来踹了脚赵平澜坐的椅子,他盖在脸上的书掉到地上,不耐烦地啧了声,捡起来朝始作俑者扔过去。
阿铭接住书本,笑着在他身边坐下。
“你想什么呢。”
赵平澜懒洋洋地开口,“想那个朱丽叶——”
顾远抄着作业,听到一半就拿起书朝他扔过去。
“你大爷,乱想什么?谁允许你想她了。”
赵平澜侧身躲过袭击,轻嗤了声继续道,“我在想那个朱丽叶给顾远下什么**药了,要不要攒点钱改天找道士给他作个法。”
除了顾远,大家都乐的很大声。
“你们懂个屁。”顾远捡回书本继续奋笔疾书,头也不抬,“我对她是什么,你们懂什么。”
“春天到咯。”
季星言敲了敲吉他,阿铭配合地哼了首调调,名字叫《油菜花》,调戏顾远。
赵平澜喝进去的饮料喷出来,打湿了他图书馆借的书。
好在阿铭拯救及时,不然要赔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