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没事?”段从琚扶住她站立不稳的身子,眉头紧蹙,“你都流了这么多血。”
“只是一点点血而已!回去敷个药就好了啊!”
段从琚不为所动:“那也得等太医看了,才能开药外敷。”
他狐疑地觑她一眼,“你好像很紧张。”
这一刻,兰璋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因为害怕,鼻尖开始冒着细汗。
若是当真暴露了女儿身,先不提什么任务不任务的,她当场就会被陛下拖下去砍了。
“陛下!御医来了!”
高福尖利的嗓门像是在兰璋的耳旁敲了一记震破耳膜的丧钟,她的心猛地下沉,转头便见一身官服的老御医候在一边,身后还跟着两个搭把手的医士。
段从琚道:“你刚才不是说肚子疼吗?”
他抬起下巴示意,提着药箱的御医几步走过,垂首恭敬道:“还请小公爷伸手。”
她现在正是葵水时期,兰璋脑子抽了才会伸手给他把脉。
她死死地攥紧衣角,动都不肯动一下。
二人僵持着,段从琚皱眉,“让御医给你切脉。”
“不要!”
段从琚从小到大,就没人敢拒绝他的命令,如今头一次被兰璋无视他的好意,他倒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沉眉道:
“讳疾忌医,若是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那就加重罢!”
段从琚没想到兰璋这么犟,竟然还当众跟他抬杠。
他冷下眉目,径直去攥她的手臂
“放开我!”
兰璋的手腕细瘦得很,肌肤滑白如玉,带着暖温。
段从琚毫不费力地攥紧了她的腕,不顾她的扑腾打闹,强劲的臂钳制住她,将她的手伸过去,命令道:
“现在,切脉!”
老御医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碰见这种被陛下亲自压制的病患,震惊之余又极快地敛下思绪,几步上前就要搭上她的脉。
“嘶——”
段从琚冷不防被兰璋扒着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夏天暑气旺,他穿的衣衫又薄。
这一口下去,段从琚觉得自己的皮混着肉都要被兰璋咬下来了,刺痛之下反射性松了手,倒是让兰璋找准机会从他的钳制下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