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儿,你再这样胡来,就罚你去抄《孙子兵法·用间篇》。”
“姐姐是最讨厌的!说好带我去见爹爹妈妈,却骗我来了这山中读书识字。成天让我背这个背那个,还要写好多字。”
可是一提到爹爹妈妈,姐姐就偷偷掉眼泪。霍橘儿只好乖乖噤声,去温习《孙子兵法》与《孙膑兵法》。
哪知此后那只小兽每日都来。霍蒹葭嗅到污灵之气味,停下灶前活计,依着气味寻找,每每都见到那妹子拿着食物投喂那只小兽。
那兽见到霍蒹葭撒腿就跑,跑远了,却又不舍地流连。无论怎样训斥橘儿,她也不听,只道“不准姊姊伤害它”。
不过,说也奇怪,那山即兽来了数次,却不曾伤害妹子。
不知不觉在来麟山中已住了两载,待打听到五虎将的消息后,霍蒹葭觉得时机已成熟,她拜访了村长,递交了告假书。藉父母忌日,要回寰洲吊唁为由,告了一个长假。
不几日,村长又往邻村寻了一位老学究,暂代掌塾一职。
待掌塾先生一上任,霍蒹葭交接了书籍课本,便假借要赶期,带着妹子,带着父亲留下的那柄雁翎弯刀,和自己日常用的弓箭。匆忙忙地便离开了。毕竟,于平常百姓而言,一年只有七月七这一天可以离开辰州。
霍蒹葭于路途易得一匹黑马,将自己改为男子装束,一并把妹子也乔装成男孩模样。
快马加鞭,翻山越岭,经月余,赶到了去麟山山脚。五虎将之一的常青每日于去麟山山脚练兵,辰时而作,午时而息。
辰州的兵役制度为兵农合一,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小暑已过,农事渐少,四大家的五虎将便会利用半日时间练兵。
霍蒹葭领着妹子上到五虎将之一杨常青的兵营,在辕门外托了一位小兵将密函递给杨常青杨将军。
尔后原路而反,当日晡时,她将妹子托给客栈的老板娘照顾,自己孤身登上去麟山,辗转寻到残棋亭。
她在信中自称自己为“云约山霍家未亡人”,“为霍家四十四口被杀一事四处奔走,想求个真相”,便约常青当日酉正时分于去麟山残棋亭相见。信中写明请他独身赴约。
因无更漏,霍蒹葭也不知是几时几刻,只知等候良久,日薄西山时分,有一人,着褐色粗布窄袖常服,姗姗而来。
那人豋阶上亭,对着霍蒹葭浅浅一揖,开口便道:“不才杨家将前来拜会,敢问阁下可是今日送密函之人?今日午牌时分收到阁下信函,孤身前来赴约。”
说完上下打量亭中之人。只见亭中一人着男子装束,眉宇间却英气无比。后背背着一把刀,左手握着一只毛笔。沾了黑墨的毛笔。亭中吴王椅上还放着墨与砚。
当日赴寰洲,举事仓皇,回到辰州后,众兵将逐一汇报,才发觉当晚缺了霍家两个女儿!
谁也没有见过传说中灵力通天的霍家长女霍蒹葭。后来又听闻霍家长女和次女皆侥幸逃脱,还为霍家人办了丧礼。方知斩草未除根。
还未等到回复,常青又追问道:“阁下可是霍商陆长女?”
霍蒹葭不置可否,只浅浅施个礼。心中有万千疑问,右手伸入衣襟正待去取父亲的遗信,还未开口,常青大刀附着强大术力,直劈而来。
霍蒹葭未曾先料,忙中将左手毛笔抛与右手,右手食指施灵,慌忙档格。
常青的术力哪里敌得过霍蒹葭的灵力。那灵力瞬间消弭了常青的术力,又将他的大刀震碎,常青的虎口和右手皆受伤。
常青收到密函时,大感惶恐。那日本应灭了霍家满门,结果让霍蒹葭和霍橘儿侥幸逃脱。本来要再次举事杀她二人,只因惧怕霍蒹葭灵力,又听说她心思缜密,才智过人,父母丧命,只怕有所防备。害怕杀虎不成反被虎噬,又暴露自己,是以才没有动手。
常青看到“云约山霍家未亡人”时,早已料到来信者是霍蒹葭,见到亭中等候之人笃信猜测不假。
哪知道她自己今日倒送上门来。恐敌不过她的灵力,不如趁她不备先下手为强。
霍蒹葭只道五虎将与父亲被害或许有些纠葛,并不知道五虎将就是杀害她一家四十四口的真凶,直到常青拔刀,她突地醒悟,慌忙拆招。
没想到凶手这么痛快,自己招认了。
想起多少个日夜,她痛不欲生,都是因为面前之人所为,恨不得将往日痛苦一刀刀凌迟在他身上,立刻将手中毛笔换了手,拔出腰上弯刀。
杨将军刚折了刀,倏忽间,他的右手袖中又飞出数把飞刀。哪知他还有后招,霍蒹葭双手兵器交换,舞笔档格,两把飞刀附上些微灵力反向而回,刺中他左手臂膀和右肋。
飞刀刚出袖,未等击中与否,他左手袖中藏着的袖弩滑出,三支□□随后又至。
深知霍蒹葭灵力惊人,近博恐无胜算,远击或有胜算。
果然,霍蒹葭被逼得连连后退,可是,也早已洞悉杨将军的策略。心想她被逼得无法近身,只怕金蝉脱壳,得快战快决。果然,三支短弩又至。
霍蒹葭已退至残棋亭之外,此时风起花飞,有花瓣飞至眼前,霍蒹葭右手拈一片粉色花瓣,赋予些微灵力掷出。只见倏忽间那花瓣五裂,如暗器一般噗噗几声击落□□,又击落杨将军的袖箭,最后一裂花瓣击中了杨将军右手,他吃痛,右手却仍未放下,袖中又飞出流星镖数枚,霍蒹葭拈花回击,一一化解。
霍蒹葭施展流星步,踏入残棋亭内,一柄弯刀刀尖直抵他心脏处,深约入肤二寸。但刀上却不附灵力。
“为何害我全家?与你有何冤仇。”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