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漪背着墨白给他抛过橄榄枝,花溅泪死活不肯,左一个男女有别右一个男女授受不亲,简直是顽固不化。
水漪偷偷跟了他一阵,每每见他满怀希望地进去,垂头丧气地出来,心里越发觉得自己此举十拿百稳,又自信满满地去搭讪。
甚至低于市场价,花溅泪还是直把头摇。
水漪虽然遗憾,但人家宁愿露宿街头也不愿与自己同住一屋檐下,她总不能一棍子给他敲晕,再一麻袋套回去吧。
正欲放弃之际,一少年冲出来拉住她的手道:“姑娘,我愿意。”
见水漪一脸迷惑,少年生怕她不愿,将手抓得更紧些道:“我愿租姑娘的房,不必低于市场价……嗯,高于也未尝不可。”
水漪上下打量他一眼,长得虽不能与花溅泪媲美,但总归白白净净,看上去很好相处,应该是个不错的租客。
少年见水漪此状,便知有戏,忙趁热打铁:“姑娘,强扭的瓜不甜,我这样自然蒂落的瓜才是最甜的,而且我还有打扫做饭,勤快得很,保准姑娘出租满意。”
水漪暗自点点头:这小伙,嘴甜勤快会来事,自己正愁小黑走了房间无人打扫呢,租给他不仅挣钱,还省了找小厮打扫的费用,租给花溅泪哪有这好处。
水漪反握他的手,以示自己对他十分满意,还未来得及说上两句,就被花溅泪拽住了手腕:“我摇头的意思是低于市场价不可,可不是说我不租。”
如此,好事成双。
水漪欣慰地拍了拍花溅泪的手背,又拉过少年的手详谈细节:“你说你会做饭,可都会些什么菜?可会做天陵菜?”
闻言,少年本黯淡下去的眸子又亮了起来:“会的,会的。在下不才,就是打南坞来的。”
“南坞可是好地方,国都天陵更是富庶,我虽未去过,但已在不少游记话本里见过对它的描述,百步一池,举目皆诗。”
少年摇摇头,重重地叹了气:“那都是曾经,如今奸臣……不提也罢。”
水漪拍拍少年的肩膀,宽慰道:“没关系,以后桐柏城便是你的第二个故乡。你我投缘,房租嘛,我给你减……花兄,你怎么咳嗽了?”
花溅泪掐了掐嗓子:“偶感风寒,不碍事。”
“不碍事便好。话说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曾经姓朱,移民后姓花?哦,那也是花兄。花兄,既然你我如此有缘,房租……花兄,你又怎么了?”
花溅泪清了清嗓子,不是很自在道:“偶感风寒,有点碍事。”
这回水漪还未开口,移民小兄弟抢先道:“兄台,我是看你不租才上前来的,姑娘既知强扭的瓜不甜,不愿租房给你,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断我们呢?”
花溅泪站得笔直:“没准她爱吃酸的。”
水漪无暇顾及什么酸不酸甜不甜,只听到小兄弟说自己不愿租房给花溅泪,不由真心好奇、诚心发问:“我几时说过不租与他?”
这话到了小兄弟耳里便变了味道,他对二人的戏弄很是气恼:“你既已租与他,又何必拉我在此说这许多?”
水漪更加不解了:“拉你在此和租房给他有矛盾吗?难道和你南坞的风俗有冲突?那我先给你赔……”
还未说完,便被小兄弟无情打断。
“我虽非本邦,但二位也不必如此羞辱。”说完,便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水漪看着那人的背影,满头问号化作一声叹息:“南坞人竟如此阴晴不定,日后我可如何去得……”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