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漪虽好美色,却不愿扎堆去,正好手上的话本已经结尾,便和一旁处得比较熟络的男同学传了几次纸条,问世面上最近有没有新出的比较好听的曲,茶楼说书的最近有没有讲新故事,有没有新近开业的好去处……
二人聊了一阵,水漪将附近新开的店和新有的玩意儿都摸得七七八八,便偷偷摸摸地给花溅泪写了张纸条:“晚上吃什么?”
花溅泪只粗略撇了一眼,那纸条便被团作一团丢进了纸篓里。
水漪坚持不懈:“听说城南开了家新酒馆,一起去吃吗?”
纸条还是没避免进被丢进篓子的结局。
水漪持之以恒:“那陨石将你房子砸了个底朝天,想来也没剩什么东西给你了,要不待会下学一起去逛逛,置办点东西?桐柏城我熟。”
这回花溅泪都懒得打开来瞧了。
水漪以为他没看见,用笔点了点纸条,并在花溅泪看过来之际给了个大大的笑脸,哪知那人却不领情,直接将纸条团了丢进抽屉里,又接着看书。
水漪瘪瘪嘴,心道男人变起脸来果然比翻书还快,前两天还热情似火,又是看脚表示关心,又是夹菜表达贴心的,怎么住一处后还端起来了?
回头时,水漪总觉得有道目光注视着自己,抬眼一看,竟是言少秋。水漪在花溅泪那儿受挫的心,瞬间在这里得到了安慰,旋即报以一笑,顺带附赠一个媚眼。
言少秋淡淡移开目光,甚至还几不可察地白了她一眼。
水漪觉得自己几百年的勾搭生涯到达了瓶颈,决意书信一封,向比自己多一百年经验的资深“勾搭家”云鸦取取经。
当下便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字字泣血,男默女泪。
落款处虚心且急切:望不吝赐教,速回。
紧接着便借口上厕所将信飞鸽送走,回想起刚刚课间众少女个个怀春,都说三班南坞新生美甚,能直接选入墨香堂最新三大美男之一。
至于被挤下榜的那人么,自然是前些日子公然断袖的墨白墨公子了。
水漪心痒难耐,打着借东西的幌子去三班瞧上一瞧。
坐镇的夫子将书递给她,又见她贼眉鼠眼地四处乱看,心里愈加怀疑,没忍住道:“齐超借《诗经》做什么?”
“无聊,打发时间。”水漪脱口而出,见夫子气得胡子都直了才往回找补,“齐夫子惭愧自己才学浅薄,闲暇时特命学生前来借书,以便充实自己,提升素养。”
文科的这位夫子与齐超向来不对付,这些得了机会,自然忍不住呛几句:“既如此,书已在你手,你还在找什么?难不成齐超还要找个人讲解给他听?”
此时,水漪已经将三班众人逐个脑袋地“扫射”完毕,除了一直瞪着自己的赵灵岚和昨儿下午的租房小兄弟,再无人脸给她留下印象。
等等……租房小兄弟?昨日他好像说自己是打南坞来的,难不成新来的绝世美男就是他??虽然看着舒心,但怎么也谈不上倾国倾城吧?
水漪替被挤下榜的墨白感到不值。
她想,修武的固然多壮汉,但好歹还有花溅泪和言少秋珠玉在前,咱武科班的审美竟也能衰败至斯啊!衰败致斯……
水漪叹口气,摇摇头抱着《诗经》失望地走了。
行至亭中,忽有人拍她肩膀,语气兴奋:“女少侠,我叫了你一路,你怎么都不理我。”
被这怪异的称呼弄得一脸问号的水漪,眉头还没来得及皱就飞入耳鬓——她对美男一向宽容,心里不由呐喊:瞧瞧,都瞧瞧,这样式的才称得上是三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