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呀,很好笑吗?”
“当然是很好笑,才会笑啦。”
“切。”
雅蕾瞪了绿藻一眼。
“想不到我们竟然同一天失恋。”
“就为这笑?”
“是啊。”
“神经啊你!”
雅蕾捶绿藻脑袋,忽然哎哟哟叫起来,忘记右手受伤,刚才一用力,牵动到手臂的伤口。绿藻看看雅蕾吃痛的样子又哧哧笑,脑袋被雅蕾捶过后,似乎有什么从脑海跑出来,望着舞池里跳舞汗津津的人群喃喃:“哎,真想他啊。”
“沈远?”
“明知故问。”
“你啊,真没出息。”
雅蕾给绿藻下了结论,绿藻也不反驳,呆呆地继续望向舞池,想脱掉身上的衬衫,文胸,长到膝盖的裙子,内衣,脱光光跑到舞蹈疯狂地大喊大叫,挤进汗津津散发汗味的人群中,跟他们身子贴着身子扭动身体跳着跟不上节拍的热舞,任由哪一个男人随便把她带回家,想对沈远尖叫:“我没有你,也可以生活的,微笑的。”
十一点,雅蕾从俱乐部去电台做午夜节目,绿藻坐地铁回家,到了江滨路那个站点,绿藻莫名其妙跟着乘客下车,脚步慢慢走到沈远公寓楼下。
也许雅蕾说得没错,她是真的没有出息吧,狠不下心来,把沈远从身体里揪出来丢掉,不要占据心的位置,时不时的冒出来,像要跟她打招呼,又像坐在她的心的地方,轻蔑地冷眼注视她。
沈远的公寓没有开灯,他在家吗?还是已经睡觉了?绿藻坐在楼下花圃的花坛边,两腿交叉晃悠,借助脚晃悠的动作分散想念沈远,不让沈远越来越多的影子汇集在脑海。
沈远已经跟她说分手了,还等在他门口,挺让人烦的吧,绿藻很快找出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继续坐在这儿。
沈远还没有回复她的短信,唔,她坐在这里是要问问他。
前面有辆车驶进小区,车前灯照见绿藻。
绿藻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车灯照射过来的灯光,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问她。
“你怎么来了?”
沈远摇下车窗,语气惊讶。
“短信看了吗?”
绿藻拍拍身子站起来,双手拘谨,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对别扭。
“看了。”
“同意吗?”
“同意什么呀,你不是在胡说吗?”
沈远停好车,绿藻吸了口气,让自己愠怒的情绪快一点被风吹散。
“爱我那会不是说我想象力奇特吗,现在怎么说我在胡说呢?”
“绿藻。”
“什么?”
被沈远这么正儿八经地叫唤,绿藻抬起低垂的头,看住他。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要分清楚。”
“我没办法分清楚,以前你是我喜欢的人,现在也是我喜欢的人。”
绿藻鼻子发酸,沈远沉默,不大想回答。绿藻一屁股坐回花坛边,花圃里有虫鸣,好像是蟋蟀或是别的什么在叫,虫鸣的声音仿佛把她和沈远隔断,沈远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
绿藻又站起来,望望小区昏暗的白色街灯,转身离开。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