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找好房子了吗?”雨晴想起这件事。
“差不多了,今天顺儿留在那儿看房,交了钱就行了。”齐守谦说得毫不在意,“不过我们的婚介所房租到期了,继续交钱还是换地方?”
雨晴这才反应过来,这婚介所还是当初茶叶店改的呢,“到时候再说吧。”
“我有个好主意,高村长家我看挺好,有情有景,我们要是把那儿买下来,以后直接把相亲都能安排在那儿。”看出雨晴兴致不高,齐守谦就尽力说笑。
悠然安安静静的在一边练字,见状插了句嘴:“姑姑,二爷爷说了,你要把《魏灵藏薛法绍造像题记》抄写一百遍。”
雨晴一声哀嚎,老爹的惩罚还没到头啊,魏碑是很好看,只是也没有必要抄写一百遍吧。
接下来的几天,齐守谦每天一早来报道,晚上等沈留压迫完再走,白天沈留不在家的时候,雨晴就是家里地大王。
自己一方面忙着练字,一方面支使着悠然和齐守谦团团转。
准备中秋节地食物,必须要一样不少。这可是古代啊,没有超市和大型的购物场所能够一站购齐,而雨晴则是高标准严要求绝不凑合,力图要过一个古意盎然而又完美地中秋节。
连沈留都被雨晴动员起来,翻阅了古书,找到了最为详尽的中秋节资料,列出了一张长长的单子。齐守谦估计这也是未来岳丈变着法惩罚自己,假借的是雨晴的手,单子列出来了,跑腿的自然是齐守谦。
光是过节水果,必须有的就有葡萄西瓜红枣李子苹果和石榴,还不包括那些可有可无的,后来也都一一备齐了;食品类的月饼自不消说。还有毛豆芋头花生萝卜和鲜藕,悠然要求要有螃蟹,吃螃蟹又得准备苏叶汤;齐守谦赶着小马车,奔波了三天,总算把东西制备齐全了。
雨晴又有惊人想法。说是需要几个兔儿爷应景。然而。雨晴一说出口,齐守谦瞪大双眼看着她。一脸茫然,悠然也是茫然。原来这时候还没有兔儿爷。雨晴自己也没见过,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唾沫横飞地描述了一番,直把悠然馋的口水直流。兔儿爷本来就是给孩子过节的玩具,能抵抗玩具诱惑的孩子,尤其是四五岁的孩子。还真是不多见,悠然也不例外。
最后,齐守谦在雨晴和悠然地注视之下,无奈地站了出来,说是要自己动手做。又用了几天的时间,齐守谦终于成功做出了五个兔儿爷,并且后来成为一项十分赚钱地行业,雨晴顺势建议沈留的学校增加了陶艺课,旨在培养高素质地陶艺艺人。这都是后话了。
现在。悠然心满意足的拿着兔儿爷,据雨晴观察。悠然的满意更多来自其他小朋友的反应,因为他的玩具是独一无二地,只有他有别人没有,所以那些羡慕的眼光无疑满足了悠然的虚荣心,和兔儿爷几乎是形影不离。
“你从哪儿烧出来的?”雨晴很好奇,那几个兔儿爷,不仅描画的十分精美,还都是瓷质的。
“镇上有家瓷窑,不过平时都是烧些瓷碗瓷盘什么的。”齐守谦揉揉眼道。
提到这个,雨晴扭头瞪着悠然:“悠悠,老实说咱家的那个大海碗哪儿来的?”
悠然低下头:“是翠翠姐姐送来地,当时盛着一碗鸡蛋饼,后来二爷爷就把碗留下了。”二爷爷真是有先见之明。
因为雨晴和悠然都在练字,齐守谦舒服地躺在美人靠上,终于可以休息了。雨晴看着他的身影,眼神眯了眯,“我想自己做月饼。”
齐守谦呻吟一声,老天,雨晴,你就别这么有创意了。做月饼就得准备馅料,关键是还得要有模具啊,总不能就做些圆饼饼当月饼吧。
只不过在面对雨晴期待地目光时,齐守谦低下头:“我去刻模具。”
“你学过雕刻?”雨晴不解的问道。这个齐守谦还真是爱好广泛。
“没有,我只是会刻印章。”齐守谦嘴角抽搐,不过是小时候撒尿和过泥,现在都能做出兔儿爷,以前学过刻印章,现在改刻模具应该容易多了吧。在雨晴的目光下,齐守谦觉得自己有变全能的趋势。
后来,连悠然都被雨晴支使的脚不沾地,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姑姑,你忙什么呢?”雨晴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凌空比划了几下,目露凶光道:“”没看到吗?我在杀西瓜!”说完冲着悠然露出闪亮的白牙。
悠然赶紧低头整理菊花叶,因为吃螃蟹是他的要求,所以相关用品就由他负责。
雨晴又重新对着西瓜比划。西瓜在中秋节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那天晚上,拜完月后,要由当家主妇切开西瓜,切开后要成莲花状,切开的数目必须和家里人数相等,并且每块西瓜的大小也必须相同。这是雨晴作为当家主妇后的第一个中秋节,因此把切西瓜当作是最重要的事情。
齐守谦刻出了三个模子,菊花状的,荷花状的和爱心形状的,雨晴的西瓜都能切出均匀的莲花瓣,悠然有了蛋壳灯和荷花灯,准备到时候放到束河去。月饼也做出了莲蓉馅和豆沙馅的,苹果个个又大又圆,兔儿爷精神抖擞,连庭院里都摆满了菊花,一串红和步步高还有鸡冠花,别管俗的雅的,反正满满一院子看起来很热闹。
然而,雨晴的心里越来越不安,因为沈觅还没有来。不仅没有来,一点消息也没有。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东海县城发生了什么,他们一点都不知道,一切都好像风平浪静,平淡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