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放上去的一瞬间,甚尔就用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
好暖。
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糙糙的,刺刺的,跟花玲牵手时的感觉不一样。
“要吃糖吗?”
他略微沙哑低沉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里。
郁理迟疑了一小下,在他漂亮的眼睛带着些无奈、宠溺的注视下,缓缓的点点头。
她以为他会去找家商店购买,毕竟随身带糖这种事情,怎么看都跟眼前这个清冷的黑发男人扯不上关系。
她看着甚尔空出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松开牵住她的手,把棒棒糖包装给剥开,递到她的面前,道:“水蜜桃味的。”
郁理呆呆的接过了,把它含在嘴里,口舌中瞬间涌现出来的清新水蜜桃味刺激着她的大脑。
……好甜。
喜欢。
她有些恍惚,喃喃道:“你怎么会随身带糖……”
“为什么啊……”他再次把她的手裹进了自己的手里,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前走,一边目光像是一片虚无的看向前方的路,沉吟了一会,像是在自言自语道:
“因为未来的大小姐非常讨厌烟味,我之前有很重的烟瘾,后来啊……她给我递来了根棒棒糖……”
他突然低头,直视着她对眼睛,耸了耸肩,似笑非笑的认真道:“自此之后,我对棒棒糖上瘾了。”
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心甘情愿,甘然如此。
郁理没有被牵住,自然下垂的手五指微微收拢,她看着旁边的黑发男子片刻后,垂下了头,盯着另一只手。
她现在有些清楚,为什么未来的她,会把他放在心上了。
从小,她就不认为爱情这种东西很重要,她也不认为长大之后的她会改变这种观念。
她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度,握住甚尔的手紧了紧。
此刻,她感觉到了传说中有父亲在的安全感。
所以……
难道未来的她……把甚尔当成了……爹?
但是对方又会做饭,又会时刻注意她这边的情况,经常会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做出让她舒服的措施……
这点又与他的外表完全不符,就有点像是……
……妈妈的感觉?
所以是——
她小声嘀咕道:“……爹咪?”
听力极好的甚尔怀疑自己听错了:“……哈?”
小时候的郁理是个极为会看别人眼色的一个小孩,就算是从六岁开始接受极为严格的精英教育,就算是她妈妈对她的感情非常的复杂,有时候她觉得她是爱她的,有时候又觉得她是不爱她的,甚至是恨她的。
但由于身边一直有花玲极为温柔包容性的陪伴,所以她活泼的一面其实一直没有被磨灭掉,甚至在花玲包容,甚至到纵然的地步的陪伴下,本性其实有些太过于随心所欲。
只不过,妈妈喜欢乖巧的孩子,所以一直以来,她对外表现都是乖巧的。
在当她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海胆头男孩因为未来郁理的缘故,对她也是极为包容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个会仗势欺人的小猫一般,在试探过后,胆子开始大了起来。
胆子大起来的后果就是,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害怕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不知道去哪好,反而——
“爹咪。”她一脸天真无邪的重复了一遍,看着他变得有些奇怪的表情,虽然还是产生了退意,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嗫嚅道:“……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看着像年幼的猫崽,试探的伸出爪子不疼不痒爪他一下后,又害怕犯错,一脸无辜模样试图萌混过关的郁理,本来正被这个奇怪的称呼,弄得内心其实非常复杂,一时半会他自己也理不清的情绪的甚尔开始无奈起来。
他甚至搞不清楚她的脑回路。
“这个称呼怎么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