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礼弥看向黑白照片上的千穗,生前明亮温柔的绿眸在黑白色的滤镜下通通归于平庸。
她在内心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对母女的眼光完全不一样,女儿至少会看人是否对她是真心的。
“就,想要说开一些事情。”她跟着神宫寺礼弥的视线,看向千穗,嗓音轻缓:“想了想,还是这里更适合。”
“这样子啊,”神宫寺礼弥眨了眨眼睛,她身上还穿着西装,明显是从公司急忙忙的赶过来的,但她并没有诉说出对她的担忧,而是把助理匆忙买回来的百合花轻轻的放在了菊花花束旁,声音如常道:“那解决了吗?”
郁理注视着黑白照片内的女子,她声音放得很轻:“嗯,解决了。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神宫寺礼弥似有所感,转头看向她,与她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的茶色眼瞳对上了视线。
郁理对她做了个鬼脸,语气带着些许调皮:“妈妈还为我留下了一个弟弟哦~”
神宫寺礼弥:“???”啥?!
“是妈妈对我爱的诅咒啦~”满意的看到了平时一副从容不迫的面容上,露出了错愕的神情,她才悠然解释道:“8岁那一年,我们都能活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
“我刚刚给他取了个名字。”
她眨巴眨巴眼睛,无辜道:“叫辉也,神宫寺辉也。”
“好听吗?”
看来郁理是过得真的很好,整个人都活泼、生动了不少。
神宫寺礼弥想起她第一次见到郁理的时候,感觉对方就是一个精致的木偶,眼神空洞不带一丝的情感,完全没有一点人气在。
当初选择随郁理的心意,让她过自己的生活,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已经42岁的她,保养得当,像30多岁的女士,仪态优雅端庄又不失大气,与千穗相似的翠绿色眼眸里闪着温暖的光,伸手摸了摸郁理的头发,轻声道:“好听。”
再过两年,她的年纪就要比姐姐的大了啊……
她有些惆怅,但看着眼前的郁理,心情又马上舒畅起来。
不管怎么说,姐姐的女儿现在能过得这么开心,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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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理把报纸扔进垃圾桶,稳稳妥妥的抱好花玲,就与神宫寺礼弥道别了。
小姨她还想要跟妈妈说些话,她也没必要留下来听。
毕竟她在跟妈妈说话的时候,也不希望有人在旁边听。
解决完这件事情,她咬着小姨给的面包,蹦蹦跳跳的走出墓园。
这幅快活的模样,完全不像是一个刚从墓园里的人。
她才刚出墓园的门,就看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靠着一个的肩宽窄腰的黑发男子,深邃锐利的眸子一下子与她对上了视线。
郁理眨了眨眼,这才想起她好像没有跟甚尔说她去哪,手机好像也是因为睡前调的静音没换回来。
她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连忙跑了上去,扑进了他的怀里。当然,花玲还是被她安稳的拿着在一旁,并没有跟着她一起扑进在甚尔的怀里。
她脸蛋疯狂的在他的胸膛上蹭动着,蹭得他的心都发痒了。
他环紧她的腰。
这是……不生气了?
他有些不太确定。
“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