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颖捂了捂嘴,一副不小心说错话的样子:“对不起,贵妃。是皇上说你丑,不是我说的。”
张映彩简直要哭出来,张太后不禁心中一堵,又道:“皇后,后宫女子当以端装贤淑为上,若妖妖娆娆的,像什么话?”
书颖点头:“母后说得是!所以我平日都不敢往脸上上妆,才不像贵妃涂得这么厚粉。贵妃,你脸上涂这么厚的粉,就算皇上想招你伴驾,往你脸上一亲,沾一嘴的粉,皇上能开心吗?这怪得了我不大度吗?你这是变相地将皇上往我身边推,皇上来了,我又不能赶他去你那,是不是?”
张映彩不由得呆住了,她五官张得不错,但是皮肤有些黑,她自然要将脸涂白来。她也在想皇上是讨厌她粉涂得太厚了。
书颖一边离间张太后和张映彩,一边借“皇上说她丑”、“在张家重新选女进宫为妃”打击张映彩,让她怀疑人生、忐忑不安。书颖告辞时,张太后也没有成功为难住她,张映彩失魂落魄也顾不上她了。
书颖申时回栖凤宫时,赵玮刚忙完朝政到了她宫里,已经听说张太后召她去延福宫参加赏花宴的事。
赵玮因问张太后有没有为难她,书颖便在榻上坐下,嘿嘿笑道:“太后娘娘心地不坏,就是私心太重,不过这世上每个人都有私心。”
赵玮作为儿子,虽然厌恶张太后想争权的事,但不想她晚年凄惨,也不喜欢别人将她贬得一文不值。
所以书颖还能这样冷静不偏不倚地说,赵玮反而更加认同:“你没有母后手上吃亏就好。”
书颖支着下巴,慵懒地说:“我能吃什么亏?她打又打不过我,跑也跑不过我,所以我是不会吃亏的。可能太后的钱比我多,但是她手底下吃饭的人也多呀。我手底下没有那么多吃饭的人。”
赵玮不禁叹了口气,暗自摇头,微有忧郁。
书颖挑了挑眉,一派风流的模样:“唉,跟你说,如果……如果母后从张家选了一个会舞大刀的女子给你当妃子,你喜不喜欢?”
赵玮惊道:“什么?!”
书颖笑道:“太后说我总独霸着你,不让你去贵妃那里。我不能白担这个名儿呀,我只好说你不喜欢贵妃那样的女人。
太后就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告诉她,你喜欢会舞大刀的女汉子。我想太后和张家不能把全部的宝都押在张映彩一个人身上吧?”
赵玮眯了眯眼睛:“你在适合兴灾乐祸吗?”
书颖伸了一个懒腰,叹道:“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我不这么说,我得被烦死。如果太后有两个侄女在宫里,她们姐妹自己争去,就少来烦我一天都好。”
赵玮目光复杂:“朕若真喜欢了,你就不吃醋?”
书颖深深吸了一口气,眉眼清淡:“有什么办法呢?纳一个我不能吃醋,两三个我也不能吃醋,这是社会对妻子的要求。”
赵玮伸手捏她的颊,说:“你不要唬弄得太过分,太后真纳一个进宫来,朕可不管。”
书颖吃着葡萄:“我也不管。”
赵玮扑了上去,搂着她就将人压倒。书颖要反抗他是分分钟的事,只不过这是他的权利,总是以武力抗拒他的亲近,有伤他的感情依恋。
他就堵上她的唇,探进来撩她的舌头,他压着她吻了好一些儿,书颖在下面有点闷,一个翻身,将他按在下面,居高临下。
书颖风流一笑,捏了捏他的下巴:“师弟,过会儿该摆晚膳了。”
赵玮勾住她的颈,目光想小狼一样看着她,说:“我不爱看旁人舞大刀,就爱看师姐舞大刀。”
书颖枕在他胸膛上,像一只波斯猫一样:“我才不舞大刀呢。宫里的生活整日这么无聊,还得舞大刀给你看,没有心情。”
赵玮抚着她的头,哄道:“等朕忙完这阵子再陪你玩儿。”
书颖说:“我去娘家玩玩。”
赵玮劝道:“岳父最近也忙,你别给他添乱了。过些日子,我们再出宫去玩玩,那就不碍事了。”
……
这时候韩夫人和韩泠泠已回到韩府,韩夫人秉退左右后便疾颜厉色让韩泠泠跪下。韩泠泠不敢反抗母亲,也料到会再次挨训,只得跪下来。
韩夫人感觉很头疼,叹道:“我上回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韩泠泠低着头:“没有。”
韩夫人敲了敲桌子:“那么多女眷在场,你何苦出那个头呢?现在你怎么办?你那表现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往后还有哪家会为子弟来聘你?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十六岁了。”
韩泠泠才抬起头,一双泠泠眼眸才有些水光,许久才说:“没有人来提亲,我就不嫁了。”
韩夫人骂道:“放肆!你这样是想让别人笑话我们韩家吗?缘分由天定,半点不能强求,满京贵女多少个想嫁叶郎君,可是都能嫁成吗?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是脸面,没了脸面,一辈子这么长,往后几十年怎么过?你没了脸面,将来嫁了,婆婆能不拿这事做筏子吗?”
韩泠泠一双泪珠儿落了下来,说:“娘,我真的不想嫁给别人……”
韩夫人恨铁不成钢:“你现在还年轻,什么都不懂,将来吃了苦头,有你后悔的。你回你屋去将女四书抄三遍,这一个月都不许出门!”
韩泠泠没有法子,只得给回屋去,想到叶书林时,心中不由得缠绵悱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