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内侍跪了下来,他们深知此事难办,要从太后私库里搬东西,那是分分钟被打板子的。
皇后虽然强势,但她是讲道理的,可是太后却不一定讲道理,或者她认为从她私库中搬东西就是最没有道理的事。
赵玮这时也明白了这事情单靠他们出面是解决不了的,只得亲自跑一趟。
赵玮带着殿中监和内侍们到了延福宫陈明来意,张太后的脸色就突然一变:“皇上跑来哀家这里就是要为皇后搬走哀家的东西?真是好孝顺的儿子和儿媳妇!”
赵玮本因为太后和张家贪得无厌而不悦,见太后的态度则更加不悦:“各地送来的贡品是朕的东西,朕对太后和皇后一碗水端平。”
张太后胸膛起伏,压抑住气息,道:“东西都被哀家赏赐给太妃、贵妃、公主和外臣了,皇上此时来问哀家要,不是为难娘吗?”
赵玮道:“无妨,太后还剩下什么,朕让他们搬什么。”
张太后再忍不住,骂道:“皇上!你眼里还有哀家吗?你为了皇后屡次忤逆哀家,如今还要来搬空哀家的东西去讨那妖后的欢心,你的孝道呢?”
赵玮深吸一口气,不想跟她废话,只下令道:“去砸开库房的门。”
张太后叫道:“谁敢!”
赵玮喝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去?”
殿中监和内侍总管都伏低身子退出,张太后又在赵玮跟前哭嚎,还到扑到他身上捶了几拳。
赵玮虽然不是健康强壮的男子,但他的体力比张太后要好得多。
赵玮受她捶了几拳后就攥住她的手腕,凤目冷凝:“朕让你和皇后一人一半不算苛待你。要是母后非得贪得无厌,你和张家只会一无所有。这个天下是姓赵的,而不是姓张。
朕既然能给你们,当然也能一分也不给。您最好记牢了,好好在延福宫安享晚年,如若不然,朕虽然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将张家罢官抄家轻而易举。”
张太后双目发红,嘴唇颤抖,在年关时被亲生儿子这么打脸,怎么不恨得发狂。可是没有皇帝,她和张家就什么都不是,她只能将恨转移到书颖头上。
“皇上自遇上那妖女,便倒行逆施,对刘氏和刘家下手,现在还要对哀家和张家下手,皇上如何堵得了天下悠悠之口?”
赵玮凤目眯了眯,眼中露出杀气:“既不是朕之所爱,又不能为朕所用,反而肘制朕的大事,留着干什么?朕还不信这能引得天下悠悠之口讨伐朕。”
张太后气势被他所夺,不禁胆寒,他变得越来越陌生了,早不是那个病弱的皇子,更不是在她怀中叫着“母妃”的小孩子。
赵玮松开她的手腕,冷哂一声:“母后既然认为朕是这样的无情人,就该好好为娘家打算才是。你非要按朕和皇后一个不孝的罪名,母后得想想自己的能耐,以及朕和皇后真跟母后生气,张家是否承受得起。”
张太后再贪尊荣也不能不管娘家,因为没有娘家,像她这样的什么特长都没有的深宫妇人就像是砍断了手脚。
“皇上真的长大了。”
赵玮凤目凉凉地看着她:“既然母后和张家帮不了朕,就要知道进退。朕希望母后记住,这个天下是朕的,母仪天下的是皇后。”
张太后恨得发狂,讥讽:“她非得撺掇得皇上与哀家离心,就见不得哀家享一享福。她什么都有了,可哀家有什么?她又不缺钱,还要来夺哀家的一点东西,哀家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
赵玮冷笑:“太后要是没有生朕,太后现在不是孤老于尼庵就是给先帝陪葬。”
张太后想到这种情况的可怕,她才说不出话来了。
赵玮拂袖出了屋子,去延福宫库房看看搬运的情况。有他亲自出面,殿中监的人和内侍们就都不客气了,将东西都搬出库来清点。
却因为太后存放东西不会按照账册的条理,且她赏了一些给她的娘家人或攀附她的人,所以难以一时分清楚。
时间紧迫,赵玮便做决定:“将今年的贡品全搬走。”
他想太后已经得了这么多年的好处了,管着宫廷,拿到的岂止今年这些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