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职位不低的人当然听说过,从前只能想象她的风采,或也有人怀疑旁人不过是夸张了,一个女人再美又能美到哪里去?一个女人再能耐又会能耐到什么地步呢?
直到此时,他们才觉得至少她的美貌,旁人绝无半分夸张。
原本大家已经平身赐座了,书颖正要说话,却忽有三个将领居然从凳子上歪倒。原来这三人一见她就像是沉入了溶溶温泉水中,浑身酥软,脑子迷糊,不受控制。
书颖蹙眉,苏沅连忙出言解围:“想必是李、王、刘三位将军一路急行受了风寒,这才失仪。”
那三位将领依次趴在地上,往前爬了爬:“娘娘……末将该死!”
书颖才道:“我让炊事兵煮了些姜汤,等议完事,你们都去喝一碗吧。大仗在即,诸位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谢娘娘恩典!”大帐内的文臣武将都起身道谢,那三位失仪将领还伏在地上慌乱磕头,才有人扶起他们在后头坐下。
苏沅不想再节外生枝,忙问:“娘娘、种将军,你们可知现在军情如何?”
书颖看向白承奕和韩七娘,介绍道:“这两位是飞云寨的白六哥和韩七妹,是我的结义兄妹。之前我在渭州听说西朝大军要攻打渭州,已到六盘山,便独自出来打探消息……”
书颖将得飞云寨相助找到西朝大军驻地,夜探西朝军营,用□□打中西朝皇帝,又借白六郎会羌语捣乱的事简要说来。
众臣听了连连称奇,柳非青笑道:“大师姐的轻功暗器,只怕师父也要甘拜下风了!西朝皇帝即中大师姐的火枪,必死无疑!”
书颖轻轻一笑:“你少拍马屁!不过……西朝皇帝凶多吉少,否则种将军他们打下几个寨垒没有那么容易。西朝只怕是群龙无首,内部不稳,才会收缩战线自保。
我听白六哥说,西朝皇帝膝下有两个幼子,而他的兄弟势力也不小。此时他一死,西朝皇后外戚与宗室王爷两派必然争位,余下势力急着站队,大位未定时拉出自己的山头来与我军死战的人是极少的。”
苏沅抚着胡须:“娘娘此言虽然不如道理,可是万一西朝皇帝没死呢?”
柳非青道:“相爷,如果西朝皇帝脸上中了娘娘的火枪,很难不死。”柳非青是侍卫亲军,他玩火器已久,非常明白这东西的杀伤力。
“万一……”
书颖双手撑着案,道:“我理解苏相爷乃是稳重之人,不敢拿大周社稷儿戏,但此时确实已到战机。裴三哥他们在西线收复失地,种将军也已收复这里九成失地,我们再打下折姜会,从政治上就能对西朝形成巨大的优势。”
苏沅揖道:“既然娘娘已有决断,老夫只有舍命相陪。”
书颖顿了顿,放软了话:“苏相公,不是我非要干涉军政,只是我既然看出了形势,只得不顾一切争取我朝的利益。西北战事拖得越久,边境百姓生活不定,中原百姓税赋不轻,朝廷财政吃紧,皇上在京时也天天忧虑。
早些打完了仗,天下百姓早日能休养生息。同样是打完仗,抓住机会打个胜仗,让敌人给我们赔钱是一种结局;我们什么补尝没有拿到、什么政治优势没有拿到休战是一种结局;我们畏敌不战错过良机反给敌人赔钱也是一种结局。那为什么我们不努力争取战略上最大的利益呢?”
书颖站了起来,走出案前,文臣武将都不禁跟着站起来,书颖摆了摆手让他们坐下,众人不敢。
书颖让苏沅和柳非青带头坐下,余下的人才依次入座,只敢坐半个屁股。
书颖一双大眼睛湛然生光,亮得像是天上最美的星星。
“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师父、三哥他们习武,我的梦想是长大后打败天下无敌手。我在江湖上与人交手时常礼让几分,不是面对无耻之徒,我绝不会轻易扫别人的面子,但我并不会投降。
朋友们与我一交手就知道我的实力,因为我在有实力时留人面子,对我更礼敬三分,因此我才在江湖上交到许多朋友。
可是我若不拿出实力给人瞧瞧,一味温良恭俭让有什么卵用?我明明身怀武功、手上有刀,看到一个高手,没动手就跪下说:‘咱俩当好朋友吧?’
人家会跟我做朋友吗?当然不会,因为他会认为我不配!我少年时混江湖是这样,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在人间诸国生存也是一样的道理。
我朝自真宗皇帝以来,没有打到域外,携真正的大胜便止,就没有威慑四夷的效果。北朝和西朝看不起我们、诸蕃部落不愿归附弱者。他们觉得我们是怂蛋、是绵羊,你们服气吗?”
“不服气!不服气!”
“皇后娘娘,这仗我们就打得他们服气!”
“皇后娘娘说要打哪里,我就打哪里!”
众将领被激,血气上涌,哪肯在皇后、在天下第一美人面前认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