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趁着她不在,白川童浔从夜斗那里打听了一些关于绯的信息,得知他们如同青梅竹马般一同长大。
她又一次想起自己劝少年反抗他父亲时,对方脸上滑过的表情。
“绯器,她是不是更加亲近你的父亲一些?”
某家餐馆中,白川童浔随意地坐在垫子上,手肘撑桌单手托着下巴,充满暗示性地开了口:“有没有一种可能,她”
是夜斗父亲用来监视他的媒介?
夜斗往嘴里塞了一口糕点,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白川童浔顿时了然,她不再多说,只是安静地又掏出从吉尔伽美什那里换来的钱财,为他们的茶点时光再多增填了一些甜点。
她暗暗叹了口气。
或许他心中什么都清楚,只不过感情让他没有办法去正视这个问题而已。
“我想你可以先试着去接受其它的器?”
夜斗倏然攥紧了拳头。
他缓缓开口,语气苦涩:“我之前有过一个叫樱的神器。”
少女动作一顿。
窗外月色清潋,照在他们身上时,带不来任何温度。
室内,少年低垂着头,叹息着将他那不算美好的陈年往事娓娓道来。
神明的故事并不长,大多都被一笔带过,但白川童浔却仍然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压抑的不甘和苦闷。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夜斗继续说:“我有时候会觉得被那种压迫感逼得喘不过气来,很多次都升起想要逃跑的念头,可我无法真正意义上的做到拜托那个人。”
他的视线从自己双手上移,表情空洞地看向她:“我感到很茫然,童浔,但我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这样跟他耗着。”
可耗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又可以得到些什么呢?
他不知道。
他好像陷入了一段死循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他的情感,拼尽全力不让他逃离出去。
这让他感到痛苦。
“你得自己做出决定才行。”
“夜斗,你是一位神明,有属于自己的生命,你有感情会思考,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具。”
“不论你因什么而诞生,你都有权掌控自己的命运。”
对面陪伴了他许多年的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然,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帮你的。”
白川童浔晃了晃脑袋,她手中捻着一块漂亮的花糕,嘴角的笑容甜得仿佛四月的春风。
“我们是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