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蛾正道没法控制好情绪,五条悟笑眯眯地强行结束了手续的流程,带着他们走出办公室。
没过多久,他们就在半路上撞见了另外一个人。
这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长发女生,眼下一颗泪痣,手里夹着烟,见他能过来,盯着她看了两眼,又看向五条悟,用力把烟头砸向他。烟头被[无下限]弹开,五条悟盯着她,没说话,女人朝他竖了一个中指,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过身走了。
“那是谁?”
看着她的背影,青森萤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
“那是家入老师,相当于治愈系的牧师。”伏黑惠给她解释道:“受伤以后,我们都是找家入老师治疗。”
“哦……”
少女不再说话,看看天上的云,又看看身边的少年,慢吞吞地打着哈欠,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在外面逛了一天,她累了。
回到宿舍洗过澡,青森萤就钻进少年怀里睡着了,五条悟坐在她的对面,慢悠悠盯着她看。
“老师有看出来什么吗?”伏黑惠把她的衣领扯上去一点,遮住她的锁骨,才抬眸问他。
“没有欸。”
五条悟叹气:“惠恨不得把她抱得离我八百米远,就算是六眼也无能为力啊。当初……可是被我和杰好好研究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脑子里被羂索种下了种子来着。”
伏黑惠知道他在说谁——两位最强逝去的爱人。
想到萤可能也会和那位前辈一样死亡,想到自己也许也会尝到失去最重要之人的痛苦,少年就完全顾不上心里的那一点莫名的怀疑了。
只要萤好好的,他做什么都可以。
“您要怎么研究?”
“嘛,这个得和杰好好商量商量。”
五条悟不情不愿地说道。
杰那家伙……年纪越大反倒越阴险了,长着一张骗人的脸,肚子里的坏水比谁都多,五条悟不想让她再和杰产生联系,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们曾经是共犯兼挚友呢,一个进了监狱怎么样也得把另外一个拽下来,所以干脆就一起商量着怎么逍遥法外继续勾肩搭背狼狈为奸好了。
“……”伏黑惠拧紧眉头:“夏油老师?”
“是啊,那家伙不一定愿意帮萤。”
五条悟轻轻叹气,后仰着靠在沙发上:“你知道的,杰那混蛋,哪怕是学生死在他面前都没所谓,更何况惠一副防备的样子,让杰看见,说不定转身就走了呐。”
严格来说,五条悟是没有什么道德感的人,但面对着一无所知的,睡颜恬静的少女,和依赖着信任着自己的学生,他还是止住了话头,没有按照夏油杰的意思继续说下去。
“我明白了。”
伏黑惠并不是那种愚钝的家伙,从小接受的京都式家主教育让他很能意会别人的未尽之言。
于是他看向五条悟,认真地说道:“我会配合老师们的安排,但萤很胆小,没有我在身边的话会感到不安,老师们研究的时候,我会在旁边陪着她,这个条件我会自己和夏油老师商量。”
哈。
陪着她。
有两个最强在身边,她怎么会还需要他?
但五条悟知道伏黑惠说的是事实,就是这样,少女完完全全依赖着他的学生。
那时候,仅仅是二分之一的依赖,就已经叫他沉醉其中,不可自拔了,这种完全的、独有的、唯一的、是什么味道?
好嫉妒、好嫉妒啊,咒力都快溢出来了,怎么办?没办法了,全部杀掉好了,只留下她和自己——
睡梦中的少女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轻轻颤了颤,然后往伏黑惠怀里躲了躲。
五条悟双腿交叠起来,搁在茶几上,透过墨镜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