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争斗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动打断,所有人都惊慌抬头朝着轰鸣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远处的江面上盘踞许久的黑影,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两道分水浪如同箭矢一般从远处袭来,沿途到达的地方,必定会带来大量的死气阴气。
此时的江面就像被墨水染黑了一样,昏沉得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恐惧。
两只灯笼大小的眼睛趁着水浪越逼越近,和坝面的距离已经拉缩到了五十米。
随着黑影靠近,卧龙江被搅得天翻地覆,更多的鱼虾从水下翻腾而出。
受到大量阴气死气的侵扰,这些可怜的生物有些还没来得及出水面透气,就已经被剥夺了生机。
波涛汹涌的江面上,水生动物的尸体堆得满满都是。
这些尸体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快速腐化发臭,方圆几百米都充斥着辣眼睛的味道。
“来了。”
贺年注视着近在眼前的异变。
他始终表现得很淡定,知道时机差不多了,他竟然毫不犹豫的砍下自己一根手指,扔进了阵法中。
阵法像是贪婪的无底洞,断指刚刚进去,立刻就被红色的妖艳光芒包裹,转瞬之间断指就只剩下了惨白的骨头。
吃饱喝足后,阵法表面的奇异符文愈发清晰,这些符文同化了四周的水流,让水流染上了妖艳的红色。
乍一看,阵法就好像是大坝身上切开的伤口,正在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新鲜血水。
邪煞喜爱吸食人血。
一直显得很慎重的蛟龙终于把持不住了,发出如同打雷般的声响,卷起阵阵浪花,朝着坝面飞速而来。
对方来得声势逼人。
贺年依旧屹立不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变故。
“喂,你真有信心,能拿捏得住蛟龙吗?那东西看起来不好惹哦,搞不好他会把大坝撞开缺口的。”
“没事,你忍住就好。”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他指的是断魂碑即将发生变化时,我就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心上传递而来。
“啊!”
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惨叫出声,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我下意识的就想把断魂碑甩出去。
贺年却早有准备,一个跨步上前,用力摁住了我双手。
这时好像有两把刀子在我手心上来回摩擦,每一下都会划得我皮开肉绽,鲜血滚滚往外流。
疼得我眼睛都被泪水蒙住了。
我看到自己的双手血淋淋的,黑色的断魂碑居然生长出了许多形似树根的触手。
这些玩意撬开我的皮肤,深深扎入皮肉里。
剧烈的疼痛一浪接一浪袭来,每一下都让我生不如死。
明明随时都可能痛晕过去,每一下的刺激又像是银针戳脑一样,让我保持着极度的清醒。
这样的滋味无疑是折磨人的。
我已经疼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知道再不把断魂碑甩掉,我早晚都会活活疼死。
“忍住,撑半个小时就行了。”
草!
说得倒好听,撑半分钟我都撑不住,你还让我成半个小时?
我很想破口大骂,可每次一张嘴,又会被剧烈的疼痛堵上嘴巴。
渐渐地,我手心上的疼痛,开始随着阴冷的气息进入了双臂,由双臂又慢慢蔓延上肩膀,以及身体的其他地方。
我整个人都好像要裂开了,有无数的刀子在我血肉骨头神经上缓缓的划过,来回反复,每一下都是撕裂灵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