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说着,一些白衣的女人就从大殿的后面抬出来了一张巨大的包裹着白色帷幔的大床,放在了张澎的面前。
张澎一愣,心说这老妈当的可以啊,女儿结婚还会送床?可是这床放的地方似乎不对啊!不是应该放在卧室里么?摆在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不过马上,他就对自己的想法的幼稚性产生了鄙夷。不,可能也并不是鄙夷,而是…对自己的浅薄见识而感到羞愧。
女人们将张澎放到床上,接着就放下了帷幔,层层叠叠。少主就坐在他的旁边,很是妩媚,“夫君,在我们镜族族长的见证下,我们,开始吧!”
一双冰冷纤长的手慢慢游走在他的胸口,突然就拨开了他衣服的纽扣。张澎一阵惊慌,全身的力气终于在自己名节即将受损时恢复了过来。他一跃而起,抓起自己的衣服就疯狂的撕扯着那些该死的帷幔。
但是那些帷幔看似薄如蝉翼,实则相互纠缠不清。张澎只觉得这里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盘丝洞。
“夫君,你到现在,还想跑么?”
肩膀上突然一凉,接着整个人向后一缩,就被重重的丢到了床上。
“你、你不要过来啊!你们这里的人都是变态!变态!”他抓起枕头向着少主就扔了过去,却被少主一把抓在手中。
“你就别挣扎了,有什么意义呢?就算你逃出了这里,也逃不出我们整个镜族。”少主挑起白皙的手指,轻拂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
张澎一下子失去了仅有的求生欲。这女人说的对,自己此刻的挣扎只不过都是徒劳。现在出去是死,可是就算是现在从了这个蛇蝎美人,过后也不一定逃得了“祭神龙”的结局。
“哎,人生啊!”张澎这样想着,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来吧!我认命了!”
“少主!”当张澎已经衣衫褴褛,尊严将成飞灰的时候,那个叫云姨的突然之间就拉开了帷幔。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那云姨的脸突然如蜡烛般融化,两只眼睛从眼窝处凸显出来,甚至极其快速的流淌在了脸颊之上。那脸颊也不再光滑,一层层的皮脂堆砌在一起,就像是刚刚铺好的水泥路被谁给抓了一把。下巴处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牙齿不断的脱落,鲜红的舌头也耸拉下来,细且长。而且那舌头似乎还长着细微的触角,张澎的双眼刚刚聚焦到它的上面,那舌头就突然之间活了一般,一下子跳到了张澎的脸上!
张澎只觉得自己的牙关一甜,一丝冰冷腥臭的东西直冲进自己的口腔。
他一下子从床上窜起来,狠命的扯掉那截会动的舌头,一把丢在了地上。也顾不得自己此刻只穿着一件略微完整的内裤和破烂不堪的上衣,胡乱的扒开帷幔就摔了出去。
极度恶臭。
张澎还没有看清大殿里面的情形如何,就被随后跟出来的少主一脚踹在了一边。他艰难的起身,看到身下的地面上竟然趴着好几只半死的虫子。
“呕!”胃中一片翻江倒海,可是还没有等张澎吐出来,身边就又飞摔过来一个身着紫衣的男人。
那男人从他身边起身,随便拍掉了衣服上挂着的几只手臂长的蝎子,眼神看向张澎的时候略略有些吃惊,但是也只在刹那之间,他就又冲向了一边还在激战的人群。
“男人?”张澎的眼神瞪的奇大,虽说男人也只是很平常的物种,但是能在这镜族看到除了自己的另一个真实的男人,还真是让他大为意外。
不过,在大殿下这一片的混战中,男人们的嘶吼声此起彼伏,让张澎恍惚间回到了他自己的“现实社会”。
“看!那个男人一定就是仙男丁!快把他抓起来!”一声咆哮尤为刺耳,张澎的身边马上就多出了好几个身着紫衣的男人。
“护送仙男丁!”四个人分别抓住张澎的四肢,一下子把他给举过了头顶。
张澎大惊,心说这几个男人看起来就不是这镜族本族的人,难道他们是特意来绑走自己的?这帮人到底是什么人!绑走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看他们现在的架势,随身一甩就是巨大的虫子与毒蛇,一看就不像是什么良家妇男。现在自己就这么被他们绑走,很难说不是又一场献祭自己的活动。
“你们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他的剧烈挣扎很明显使得身下的男人们很不受用。他们一边要防御镜族女人们的攻击,另一边还要在不伤害张澎的前提下,保证他的安全。
眼见着众人艰难的来到大殿门口,张澎甚至已经看到外面的绿树,白花还有蓝天。突然之间,那几个架着他的男人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几个男人只好把他暂时放在地上,背靠背的把他围在中间,面朝着外面一边警戒防御着,一边簇拥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