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可人望了眼下面的平南侯,轻叹了一声。
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她屈身平南侯,本就是为自己找个更好的掩护,以更方便地行事。这么几年,许多京师里的情报,她都是通过在平南侯身边旁敲侧击得到的。所以,对于平南侯,她既觉得可恨,又觉得可怜。
但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两人,终归不在一个阵营里。
“侯爷,请自重。”
柳少南再次冷冷地说道。
这个平南侯,在他眼里,其实也是个可怜虫,不学无术,没有半分本事,全靠着太后的福荫,才在京师里作威作福。
他这么一说,平南侯不禁一愣。
可又能怎么样?
平南侯虽然没什么本事,却并不是过于蠢笨之人,柳少南的话,无疑是一种提醒,是要他莫另生枝节,更要与可人划清界限。
“罢了,罢了,美人儿,你就安心地走吧,本侯一定好好地为你安排后事。”
平南侯起了身,痴痴地望了可人半晌,才摇了摇头,无奈地慢慢离去。
“都散了!”
这时,李堂主一声大喝。
毕竟是暴晒三日,都围在这里,肯定也不是个事。
于是,围观的人,赶紧一个个离开,只有那些个泰山弟子,一时间,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回泰山去!”
一直没说话的风破,忽地开了口。
他看不透柳少南的司马昭之心,可此际是真心不想让泰山弟子来趟这个浑水了。他的心中,唯一还有点遗憾的,就是没弄明白柳少南跟凌虚子的死,究竟有没有关系。
当然,有些事,其实他心里早有了答案。毕竟,凌虚子,是死在泰山武功之下的。而,随凌虚子一道赴江南行刺的,又一道回来的,只有雷震和云开。
可柳少南,到底在这之中,起没起到作用?
这是风破心中最大的疑问。
回京师后,他尝试着去查这个事,但以柳少南行事的严密,又哪会让他找得到破绽呢?
“呵,我劝诸位,还是留在摄政王府的好!”
轿中,柳少南一声轻笑,接过话来。
这一说,那几名泰山弟子面面相觑,真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与此同时,数名忠义盟弟子已是围了上来。
这明摆着,是不想让他们离开了。
……
很快,人群散尽。
可那挺官轿,却一直没走,而轿内的柳少南,更是格外沉得住气,他似乎在等着什么。
广场四围,他带来的人马,已是各就各位,闲杂人等,真个是一个都不准进来半步。
“盟主,有两个人十分可疑,趁着百姓离开的时候,分两个方向走了,属下,已派人去跟着,稍后自有回报。”
这时,李堂主很恭敬地在轿旁说道。
“好,我就不相信,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被这般折磨而死。”
柳少南很平静,也很淡定。
可人的身份,基本可以确定,她的主子,必然来自江南。柳少南是不相信,江南的人,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用心良苦埋下的棋子。
所谓的暴晒三日,正是他的毒计所在,因为,就很少有人,能不吃不喝的被吊着暴晒三日。
他在赌,赌与风破和可人相关的那些人,会试着跳出来解救二人。如此,他便可以从容地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