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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他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一张被拉伸到了极致的弯弓，只差那么一点点，那根崩紧的弦便会立刻断裂。

她把脚放在门下面：&ldo;你别想赶我走。不然我就叫江澄过来！&rdo;

魏无羡给她倒了杯水，站在桌旁看着她喝。

&ldo;好个小丫头，竟然学会威胁这一套了啊。&rdo;

小白将茶杯搁在桌上，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踮着脚把脸凑近他的脸。

魏无羡连忙后退了几步：&ldo;你，你做什么？&rdo;

小白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ldo;你别动，我要看看你的心灵之境。&rdo;

&ldo;你低一下头行不行？&rdo;她唯恐他又逃跑，将他的胳膊抓得极紧。

&ldo;你知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半夜三更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里，你就不怕……不怕……&rdo;他的声音发着抖。

小白有点莫名其妙的。她怕？可是明明在发抖的人是他自己啊。她马上就明白了什么：&ldo;你别害怕，不疼的。上次我看见你的精神海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心灵之境很重要的，必须让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rdo;

见他不动，她便又将手勾着他的脖子，硬是要将他的脑袋往下拉：&ldo;你不要讳疾忌医！快点把额头贴着我的。&rdo;

&ldo;你别拉了，我自己来。&rdo;

魏无羡搂住她的腰，低着头轻轻地贴上了她的额头。

相隔如此之近，那姑娘身上清甜的香味随着她的呼吸源源不断地传来，他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会有&ldo;吐气如兰&rdo;这个词。

小白感觉到魏无羡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的额头在小幅度地抖动着，像是风中摇曳的铃铛，时不时地磕碰到她的前额。而他搭在她后背的双手也在颤动着。

她睁开眼睛去看，他苍白的脸颊上漫出了一片潮红，像是发烧的人一般病态的感觉。

魏无羡垂眸看她，眼角泛着红。

他收紧了手臂，再次缩小了两个人的距离。他使劲闭着眼睛，下巴抵着她的鬓角。

小白用手推着他的腰侧，他抱得太紧了，她感觉自己被压得呼吸都不畅了。

&ldo;你放开我！&rdo;

魏无羡果真放开了她，低垂着脸向她道歉：&ldo;对不起。&rdo;

小白深呼吸了几次才缓过神来，她问：&ldo;没关系，但是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呢？&rdo;

&ldo;对不起。&rdo;他喃喃。

他的声音很轻，是从喉咙里滑出的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