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盘上的碗热气腾腾,苦味弥漫过来,赵常乐皱紧了眉,一脸嫌恶,&ldo;你端了什么药?这么苦!我只是伤到了脚,外敷膏药就行了,没必要喝药吧?&rdo;
杨错不语,只是垂眸认真看路‐‐赵常乐方才发脾气,砸屏风扔被褥,地上此时一片狼藉。
绕过满地障碍物,杨错将食盘放在床边桌上,然后俯身,将地上被褥一件件捡了起来,拍拍灰,叠整齐,摆在床尾;又弯腰,将屏风扶正。
他动作斯文,哪怕是做着这些再普通不过的家务,都自有一股优雅的君子风度。
赵常乐忽有些脸红,发脾气时候砸东西扔被子什么的,她方才的举止像个小孩子。
将屋里收拾的干净整齐之后,杨错才转过眸来看着赵常乐,回答她方才的问话。
指着药碗,他道,&ldo;这不是治脚伤的药,这是给你调理的药。&rdo;
说罢他坐在床头,端起药碗,递到赵常乐面前。
这药碗不算上等瓷器,但是他手指玉白,这样端着碗,竟将药碗都衬出几分玉样质地来。
杨错声音低低,轻哄道,&ldo;已晾了好一会儿,不烫,快喝,不然就凉了。&rdo;
赵常乐却身体后仰,捏住鼻子,
&ldo;别别别……别把碗凑过来,闻着就够苦的。&rdo;
伸手就去推杨错,&ldo;我不想喝什么调理的药。&rdo;
杨错怕她将药碗推洒,忙换了只手,将碗高高擎起,好歹才没洒了。
杨错无奈。
知道她怕苦,从前就是喝药的时候,千方百计用尽心机都要将药倒掉。
这碗药,已是他特意叮嘱大夫多加甘草增甜熬出来的,但药毕竟是药,哪儿有不苦的。
这哄她喝药,当真是费脑子的活。
赵常乐捂住口鼻,缩在床一角,一副坚贞不屈、誓不服从的模样,&ldo;我不喝!你不要过来!&rdo;
杨错忍不住笑了一声。
怎么这情景看起来像他要霸王硬上弓似的。
修长食指摩挲着碗壁,杨错真恨不得自己喝一口,然后亲口给她喂过去,但这念头只能想想,若真做了,怕是她一巴掌就要扇过来。
杨错温声细语的劝道,&ldo;大夫方才给你诊脉,说你体虚多眠,需要喝药调理,对身体好。&rdo;
赵常乐闻言睁大眼,却完全关注的是另一层意思,
&ldo;你的意思是,因为我身体不好,所以以后的每、一、天,每、一、顿、饭,我都要喝这种苦药?!&rdo;
赵常乐梗着脖子,&ldo;那我还不如病死的好!&rdo;
谁知这话一出,杨错脸色顿时冷了,一把拉过赵常乐,将她扯在身前。
他的脸凑近了,盯着她,浅色眼眸里似有怒火,&ldo;不许咒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