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兴阑珊之时,媚嫣感觉自己的眼皮覆上了一层白光,她幽然转醒过来,掀开眼皮,便看到绿色窗帘处,峻硕的身形正拿着手机在小声地讲着电话。
房间里开着一盏小罩灯,光线很暗,那微弱的光线映着他半个侧颜,她一脸痴迷地盯凝住他。
只听他说了一声“别打草惊蛇。”然后,挂了电话,抬起眼,他深黑的眼瞳不期意间撞上了一对黑白分明的剪水乌瞳。
“你醒了。”
他向她走了过来,满面柔情地坐到了她身边,抬手揉了揉她头上因睡沉觉而略显零乱的发。
“嗯,你在跟谁打电话?”
她睁着一对迷茫的大眼,轻轻问出口。
“有点事情,你先睡,我还有一点事。”语毕,他俯下脸,在她光滑的额角印上一吻后,拿起搭挂在椅子靠背上大衣走向了门边。
媚嫣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怔然地盯着他消失在门边的颀长身形。
天微微亮了,这时,东南亚却是夜幕低沉的时刻。
满山遍野的花朵正中风中摇曳,一波又波,象海浪一样,那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妖绕的花朵,最美丽的花也带着毒素,它的果实却能让人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它曾让多少的家庭支离破碎,它曾让多少人家破人亡,夜幕覆盖着万里苍穹,花园中间有一幢非常漂亮的白色洋房,洋房四周便是一排排竹舍,大约一百米远的竹舍后,便是一整排木头修葺的串架房子,房子有点仿古的味道,虽有些陈旧,却不难看出它历经年代的风霜仍面不改色。
木头串架房子的下面,是很大的一个加工厂,里面正是昌着浓烟,一股刺鼻的异味从串架房子一个空隙里钻出来,飘弥着空气里,污染了大半个天空的清鲜空气,原来里面正在加工制毒。
“老大下了命令了,所有的加工成品全在今晚运往奥地利亚。”
一个男人用着苍劲有力的西班牙语对着一屋子加工的工人叫嚷。
“快点,动作快一点。”然后,是听到了阵阵鞭子抽打的声音。
“这花真漂亮。”
几个身影穿越过成排的竹舍长廊,手里拎着蓝子,蓝子里装着许多刚刚采摘的美丽花朵,她们正说说笑笑,一个身着鹅黄色巴迪衫,衣衫上有漂亮秀花图案的姑娘拿起蓝子里的一朵紫色的花朵欣赏。
“漂亮也带着最强劲的毒液……”
并肩的一位姑娘用着不太标准的西班牙语叽哩呱啦一通。
“虽然会浸入人腑,让人痛不欲生,不过,毕竟曾经辉煌过。”
“辉煌,我们会下十八层地狱的。”
另一位姑娘嚅嚅地说道,心里涌起无限的伤感,感觉自己是十足的刽子手,祸害人间的刽子手。
“我们也不想。”
大家也都伤感起来,要不是那些凶神恶刹的男人拿着鞭子抽打她们,扣留了她们所有的有效证件,她们也会干这种缺德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