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新辰默默无语。
大概也只有这个不怕死的妖孽,才敢到现在还大喇喇地直呼皇后娘娘的名讳,而且,她以前在皇后身边伺候的时候,虽然是宫女,但做的也都是贴身伺候的活,就算没有刻意保养,这手也不会粗糙到哪里去吧?
怎么从他嘴里说起来,就好像皇后娘娘刻意虐待她一样?
但是她知道,与这个时不时就喜欢邀功的妖孽辩论,是最不明智的举动。
所以,她选择沉默。
头顶的太阳正在慢慢中移,已经能明显地感受到午时的热度了,他们几个人待在凉亭里还好一些,尹家三口就显然不好过了。
不过,他们的僵持也并没有维持太久,月流殇愈是表现得悠然,他们心里就愈是焦躁。
而现在,尹瞳摆明着这件事已经与她无关,想要救出他们的儿子,只能求这个男人。
尹西元心里像是被一块石头压得喘不过起来一样,脸上不断地沁出冷汗,擦了又擦,却始终擦不干净。
终于,心里太过沉重,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他闭了闭眼,如濒死的鸭子一般低吼一声,&ldo;都给我跪下!&rdo;
这个声音,这句话,好熟悉。
尹瞳怔了一下,唇边的笑意突然就染上了几许嘲讽。
以前他们都喜欢以这句话来呵斥她,给她下马威,这回,也终于轮到他们自己身上了。
这叫什么?风水轮流,还是自作自受?
她不想去看他们脸上是否有羞愤或者怨毒,即便没有看到,她也能想象得到‐‐尹家人是永远不可能真正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的,哪怕现在卑微地跪在别人脚下苦苦哀求,他们的心里也定然正在诅咒。
尹西元的卑微,尹夫人咬牙切齿的哀求,尹娴君小声的啜泣,三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耳膜时,尹瞳只感到一阵不真实。
没有什么报复之后的快i感,她也从来不是报复性强的人,只要以后可以再也不必见到这一家子,她就什么也无所谓了。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月流殇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多说一句不适宜的话。
期期艾艾的哀求,低声下去的忏悔,都掩不住他们心里的嫉妒与恨意,但是月流殇无所谓,因为他们心里的恨意愈强烈,就只能代表他们此时所受的屈辱愈深。
任由他们一遍遍地重复着无意义的认错与哀求,月流殇冷笑着离开了视线。
&ldo;尹瞳,你满意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