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幸福啊。&rdo;
&ldo;成长下去吧。&rdo;
&ldo;游向远方吧。&rdo;
&ldo;宽广辽阔才是你的家。&rdo;
很多人都在那一刻擦拭着眼角,挥手告别。
他们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充分地映照在复杂的表情上。
如果她在这里就好了。
在过去,这是她小小的愿望,而且是未能圆满实现的心愿。
我追溯着那份既视感的前前后后,就算用木棍搅拌脑汁,也要寻找回沉积于底的记忆碎片。
这时已经自由的鱼儿渐渐地在放生池中远去了。
&ldo;是明天吗?那个日子。&rdo;
女孩轻轻地点头。
&ldo;爷爷不在,今年这个季节的任务得由我来完成。&rdo;
月光安祥地照耀校内钓鱼场,夜晚这里就更加宁静了,耳边只有潺潺之水轻盈流淌的声音。
泠澜的病情已经延续一个多月了,不过这两天她的形势有稍微地好转。
此时我并不是像往常那样与她并排坐在旧仓库后的平台上,而是府视着水面和她说话。
自从夏季开始以来,我就根据她匪夷所思的要求把她整个儿泡在池塘里,并且像饲养蛏子似的直立着,只露出脑袋。
此时别人会认为这是个怪胎,可是她原本还是个正常人。
只要她自己认为合适就不应阻扰这种被我认为是类似习俗的行为。
这么做也是有好处的,她一直在发着高烧,泡在水里能够得到控制。
之前我尝试过各种电视广告里推销的品牌退烧药,可是效果并不明显,为了不让他的病情再恶化下去,我只有这一个选择。
另外,从个人出发,我不用每天晚上再熬夜为她保持整个房间的潮湿,算是能歇一口气,睡个踏实觉。
现在只有白天太阳倾斜至旧仓库的屋檐无法在池中形成阴影时,她才会回到房间里,虽然看着她一天天的恢复,可心里却是像从楼顶下落的球,痛苦感加速度似的剧增。
因为她正在脱离人类这个群体。
若是从前,她只要带着帽子便能融入这个社会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可是现在的泠澜完全无法做到这一点。
她今后的人生该如何前行?
我向下望着她,表现出担忧。
&ldo;以你现在的身体,还是不要随处走动为好。&rdo;
&ldo;如果不继续赎罪,会离原来的样子越来越远。&rdo;
&ldo;这和那些鳞片没什么关系吧。&rdo;
&ldo;有的。&rdo;
泠澜抬起头看着我,星点大小的鳞片已经开始装饰她的脸角了。
&ldo;最近因为爷爷住院,我又停止偿还罪过的原因,它们才会多长出来。&rdo;
我认为她只是在强制去建立联系,本想反驳点什么,可想到她对于这方面非常固执,那份决心也不易动摇,只好再次顺应了,毕竟再怎么劝她,除了浪费精力外不会有任何益处。
&ldo;我可以陪你去,家里刚好有辆自行车。&rdo;
泠澜往后游了几米,眉毛折成了八字型,有些哀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