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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它的速度慢了下来，我们抛开了绳子，渔船很快就将它甩在了后面。

我的肩膀失去了知觉，手臂上留下了绳子深切凹陷的印记。

同样疲惫的杜大爷在我身旁坐了下来。

&ldo;一直以来，谢谢你了。可惜我们没有任何可以报答你的东西。&rdo;

我边喘气边朝他开口。

&ldo;我不需要什么报答。&rdo;

杜大爷的表情看上去变得复杂了，皱纹一下子刻满了整个面庞。

&ldo;这件事本与你无关，所以等会到出海的地方我们会让你安全下船，你不用再跟着我们了。&rdo;

&ldo;开什么玩笑！想扔下我一个人吗？&rdo;

我激动着喘出急促的气来。

&ldo;你有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事业，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像我们一样无任何牵挂，我的儿子和媳妇早已忘掉我们了，每个人的命运是不同的，我们终归无法走到一起。&rdo;

&ldo;请你不要相信命运，这不是天生就定好的。&rdo;

&ldo;但人的本性是天生的，我的贪婪惹怒了自然，该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你不一样，罪孽的担子不能由你来挑。&rdo;

&ldo;我们从相识的那天起不就已经捆绑在一起了吗。&rdo;

他听完后陷入了沉默。

我并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人，如果早知道你们这样，我也可以一开始就不理睬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从陌生到熟悉已经生成了人类固有的情感，这是无论怎样也摆脱不掉的，何况我对你们的倾注还远不止这些。

过了一会，老人叹出一口闷气，勉强挤出两个字。

&ldo;好吧。&rdo;

杜大爷站了起来，用一副硬汉常会露出的眼神看着我，从中含有少许怜悯。

&ldo;那就要看你能跟多远了。&rdo;

我也起身回给他一个坚定的目光。

&ldo;呜‐‐&rdo;

海角号发出了汽笛声，一定是泠澜碰到了新的情况，船也跟着停了下来。

杜爷立刻跑上船舱二层的了望台，他观望一阵后，发出了凝重的声音。

&ldo;我们似乎开进了它们的老窝内。&rdo;

泠澜从控制室出来，跑向前甲板，不一会用渔网装了一袋海贵族的侦察鱼，在我们面前用手势说明着什么。

&ldo;她大概想引开那群大鱼，让海角号从岔路逃开，先分两路，最后在出海地点汇合。&rdo;

杜爷顺着铁制台阶走了下来。

&ldo;是这样吧。&rdo;

泠澜点点头。

&ldo;我和你一起去。&rdo;

不管怎么说，就算泠澜游得再快，也得同时面对一群海贵族战士的夹击。

泠澜歪着脑袋，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用不情愿的表情朝向我。

&ldo;不用担心。&rdo;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大胆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腕，有些紧张地对她说。

&ldo;出……出发吧。&rdo;

临走前杜爷愁肠百结，用内心嵌满苦衷的脸望着我，看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勉强抽动嘴唇。

&ldo;对不起。&rdo;

为什么要道歉？感觉有很重要的话要说，却又顾虑我的感受而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