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长神色惊惶,脸色硬白如墙。
马军长厉声问道:&ldo;马少醇,老子问你话呢,这人是怎么回事?&rdo;
马师长勉qiáng维持平稳的声调:&ldo;我抓的崽子。&rdo;
&ldo;你抓的崽子?哼,抓了人为何不报我?&rdo;
马师长俩眼一闭,厚着脸皮说道:&ldo;呃,我……我还没上手,想,想动过了再知会兄长。&rdo;眼前炕上的一片混乱,显然也只有这个龌龊的理由能够勉qiáng搪塞。
&ldo;这人怎么不能动了?&rdo;
&ldo;……我给他下了药。&rdo;
马大帅狠狠一搓犬牙,铜铃铛眼珠子瞪了马俊芳一眼,瞪得小马直接就是一抖,转头冲息栈冷笑一声:&ldo;野马山二掌柜,嗯?呵呵呵呵……老子正想要抓你,你今日自己送上门来!老子可得好好招呼你一顿!&rdo;
夜枭诡眼窥视,夏蝉焦躁长鸣。
侧院天井之下,紫藤架旁。
两名兵勇拖着息栈,一把掷在院中央的青石板地上。息栈的手足无力支撑,一侧的脸颊重重磕向石板,撞得头眼昏花,额角淌血。
冰冷的石板让昏乱中的息栈骤然清醒,耳畔是熟悉的张狂狞笑,眼角扫过一张破碎的怪脸,又是那个y魂不散的柴九!
柴九得意地叫道:&ldo;军长大人,我没有说错吧,我说这小子被人窝藏在此处!&rdo;
马师长脸色铁青,怒视柴九,却无法多言。
马军长面容y重,一步步走近伏在地上的人,伸出一只脚,皮靴的靴头挑起息栈的下巴:&ldo;小崽子,老子且问你,那个被你们救走的共匪师长,你给藏在哪里了?是野马山,还是哪里?&rdo;
息栈闭眼不答。
&ldo;姓许的那个军团的残兵败将,是不是也是镇三关给救走的?&rdo;
&ldo;红军都是我救下的,马军长抓错了人,何必为难我当家的。&rdo;
&ldo;那些共匪走的哪条道儿?你把人送到哪里去了?&rdo;
&ldo;呵,走得是通天大道,去的是平安之地。&rdo;
&ldo;哪里???&rdo;
&ldo;军长大人总之是追不到了,何必再问。&rdo;
架在下巴上的那只脚突然撤走,息栈脑袋一沉,耳侧风声骤起,来不及躲闪,也根本没有力气躲闪,马云芳穿着厚重皮靴的脚,抡起来重重踢在息栈右侧太阳xué之上!
息栈吭都未及吭一声,脑瓤子里轰然嗡响,头骨剧痛yu裂,眼前景物凌乱,身子翻滚在地。那一脚踹在整个右半边儿脸上,几乎要把小凤儿的脑袋踢扁。口中涌出一股浓浆,殷红的血水顺着齿fèng和嘴角,泄闸一样流淌出来。
一口气没喘上来,马云芳已上前一步,一脚踩上息栈的胸膛,皮靴的橡胶厚底狠狠用力一碾!
胸骨剧烈挤压在心房rou壁上,挤得&ldo;咯咯&rdo;作响,痛入骨髓。息栈面色紫涨,陷入窒息,两肺呛咳,抽不上气儿,痛苦不堪的身躯在马军长的鞋底颤动。
伤在息栈身上,痛在马师长心上。马俊芳几乎是嘶声尖利地叫喊:&ldo;兄长,别打了!别打了!!!&rdo;
&ldo;怎么不能打?&rdo;
马俊芳嘴唇颤抖:&ldo;人我已经拷问过了,他总之是不说。兄长gān脆将这人收押进牢子就是了,何必劳你亲自动手!&rdo;
&ldo;不说?呵呵……哼,老子有办法让你说话!来人,来人!&rdo;
马云芳两臂一挥,院子两侧守卫的八名大头兵,应声前跨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