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确定?&rdo;
&ldo;是。&rdo;
秦月沉默了半晌,终于淡淡开口:&ldo;既然你执意要看,那便要受得住了。此人罪有应得,朕可容不得你感情用事。大丈夫何患无妻,他又并非良人……朕可不望你明珠投暗,上好一株鲜花插了牛粪!&rdo;
……
鳞瓦沉沉、天卫森然。
刑部主殿刑天殿外,一条纤细的人影缓缓行来。
他身穿一袭白色长衣,外罩青纱;乌黑的长发披散着,一直垂到脚根。
他容颜清绝、神色淡然,在两个金甲武士的押送下静静走过广坛和玉带桥,最后步上台阶进了大殿。
&ldo;罪民吕桓书叩见陛下。&rdo;来人目不斜视地跪了下去,动作自然而然,仿佛只是日常见面一个招呼。
秦月冷冷地注视着阶下拜伏的少年。
十数年不见,此人的样貌变化不大,感觉却很有些不同。
若说往日一见即知他是个娇滴滴的娈宠,今时那些娇态却都换成了宠辱不惊的风骨,透着一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脱。
秦月暗暗地用眼角瞟了一眼身畔的洛羽: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很复杂。秦月知道他不想插手此事,但又和秦风一样,对此人仍然放不下心。
不过,他可不愿饶过这个胆敢染指自家小羽的人,便是小羽不忍,他也绝不放水。
他收回目光,看向阶下的少年,淡淡道:&ldo;今日提你前来所为何故,想必你心中应当清楚罢。&rdo;
&ldo;桓书清楚。桓书判国谋逆、私囚主上、陷天下于垂危,死有余辜。&rdo;
秦月微微有些外。
他哂笑一声,道:&ldo;好。你既知自己罪无可赦,朕便赐你&lso;阴鸠丹血酒&rso;一杯,可有怨言?&rdo;
&ldo;桓书并无怨言。&rdo;少年声音有些幽然,但语气十分平静,甚至有些解脱的意味。
秦月对他的态度生出了几分兴味,他挑挑指甲,漫不经心道:&ldo;你落到今日地步,可曾后悔?&rdo;
少年沉默了半晌,淡淡道:&ldo;不悔。&rdo;
&ldo;哼!&rdo;秦月冷笑一声:&ldo;好一个不悔!果然妄念入魔、至死不悟么!&rdo;
少年双睫微垂:&ldo;陛下息怒。桓书当年不过是个痴儿,如可奈何?待得神慧清明,大错已成……悔之又有何用?&rdo;他神色有些恍惚,淡然道:&ldo;桓书百年无知、懵懂而活:当永记之事尽皆遗忘、当诛杀之人顺奉若主,当孺慕之人设计辱没、当珍惜之人弃若敝履……如此荒唐、大谬大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