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蕙听见母亲发话已知深意,虽扭捏跟在母亲后面,却注意着前面一举一动。
何雅那呆气是刚进到这铺子里,尚在收集这铺子里东西的所有信息,她那状态难以说明。况且压根不知道这两人口中的“相爷”就是身边这个欠打的,至于钱蕙,早就不记得自己曾见到过了,张氏一说完,她脑子里也出现了这些料子的用处,欣喜地指着一匹粉紫色的料子对沈澈道:“这个可以给小华做裙子。”
沈澈忙点头:“好。”
两个人牵着手直接从张氏母女面前走过去了。
老掌柜一头汗,相爷没看见这两个大活人?
钱蕙见母亲还维持着见礼的姿势,急的跺脚,却又不敢张口高喊,钱家下人更不敢造次,最后,钱蕙手上帕子一绞,柔柔弱弱地叫了声“相爷”。
沈澈转身了,可前面是何雅,何雅朝钱蕙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钱蕙……身边小伙计……手上捧着的料子:“这个好看!”
沈澈:“买。”
“这个好看!”
“买!”
“这个也好看!”
“都买!”
……
看着那母女俩的脸色,老掌柜有些拿不准自己是应该咳嗽两声告诉沈相这是别人挑好的料子。还是该彻底消失。
“这个太老气了。”
“那买了做鞋垫。”
“这些我们已经付过帐了。”被无视也好,总算找到个说话的机会。
“咦,钱夫人……钱小姐?”沈澈似才看到两人,随便一点头,便打算绕过去。
钱夫人的腰弯的都有些酸了,双目灼灼,可不容这么错过。盯着何雅道:“这位是?”
何雅伸过头来:“公鸡。这是谁啊?”
沈澈把她头拖到胸前:“娘子,你刚回来,还不知这位就是监察御史钱大人的夫人。”
何雅眨了眨眼。不知该怎么跟这位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夫人打招呼,不过旁边的这位小姐很漂亮,她身上的衣服更漂亮,忍不住道:“这位小姐……身上衣裳真好看。”
“那就买……照着做上十身!”沈澈及时收住嘴。
老掌柜:……沈相。您是来砸场子的么?
钱夫人母女压根找不到目标进攻,直接就被沈澈给砸晕了。且从头到尾沈澈就跟钱夫人说了一句话,至于钱蕙,沈澈还敢看么?
钱夫人不战而败,顾不上什么面子。得先回去把这事儿给弄清楚了,那王夫人明明很钟意自家女儿,虽未明说。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临出铺子,钱夫人还听见一句“这两匹料子母亲一定喜欢。一会儿直接送到母亲那儿去。”
好一个往王夫人!你儿子明明有妻有子,为何还要百般戏弄我们母女,难道是想让我家蕙儿给你儿子做小?钱夫人被忽然冒出的想法气得火冒三丈,回去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钱锦平下朝,立即哭哭啼啼将事给钱锦平说了。
钱锦平本来脸色就不好,听完脸色更加难看:“难怪近日不见沈相上朝,道是身体有恙,要修养一月,因胡连城一案,圣上已经动怒两回,现在人人自危……”
胡连城一案,张氏知钱锦平也受命协查,闻言惊道:“圣上可对老爷您……”
钱锦平忙拍她手,张氏反应过来,这才转到今日这事上,怒道:“沈相只手遮天,为了一妇人不去上朝,难道不怕圣上知道么?”
钱锦平道:“圣上向来倚重沈相,他又是个深谋远虑之人,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且叫人先去打探消息,切莫随意听信他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