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她的生父是宇文拓,她容国公主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两国关系不睦,司徒衍若要立她为后,不仅麻烦,而且,她以后还不会容许他收其他女人。
他难道是感到憋屈了不成?
沈葭多看了两眼千寒,抿唇不语,坐在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另一侧,司徒衍正在驿馆的挑廊上,与仁宜太后斡旋。
他让千寒乔装成侍女的样子,混进来,引开其他人的注意。
而他在混乱之际,溜入沈葭的房中就可以。
但说来也是不巧,仁宜太后像是早预料到他会来一般,早早地侯在挑廊上,与他撞了个正着。
被人抓包后,司徒衍没有表露出任何做贼的心虚感,还很有礼貌地称呼仁宜太后为&ldo;岳母大人。&rdo;
见他认真的神情,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仁宜太后的额上浮现出些许虚汗。
却听司徒衍下一瞬又道:&ldo;葭儿既是贵国先帝的遗珠,那太后在名义上也算是她的母亲,朕称一声岳母,并不为过。&rdo;
仁宜太后紧提着的一颗心缓缓地松下,开始仔细审视起司徒衍来。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当年,她在晋宫里时,司徒衍还是个几岁的孩童,她曾远远地见过他一次。
多年过去,那名孩童已成长为一国的帝王,强大自信有魄力,就连她,都不得不承认他的优秀。
可惜,他是长孙氏和司徒章的儿子。
仁宜太后不太待见司徒衍,态度客气而冰冷。
&ldo;想不到,陛下贵为一国之君,竟然也会做出这般如同梁上君子的勾当。&rdo;
司徒衍问道:&ldo;那朕若是想要堂堂正正地见葭儿,太后娘娘会同意吗?&rdo;
&ldo;当然不会。如今,两国的民风虽是开放,但夜间私会之举,还是不妥。葭儿身为容国公主,哀家不能让葭儿被人说闲话。&rdo;仁宜太后直接下了逐客令,&ldo;陛下请回吧。&rdo;
&ldo;朕为见心上人,做出这般的举动,也是无奈之举,不能被称之为梁山君子。何况,朕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rdo;司徒衍毫不心虚,坦然道:&ldo;而且,朕曾给太后送过几封婚书,太后也该明白朕对她的心意。&rdo;
仁宜太后对那几封婚书的事,闭口不提,&ldo;陛下不是葭儿的良人,哀家会为她再择良人,陛下还是跟她断了吧。&rdo;
&ldo;太后多年未见葭儿,一朝认回了她,不是跟她坦诚,而是就让她背着自己的心意行事,这真是一个母亲的做法吗?&rdo;司徒衍的眸色忽地幽深起来,看向仁宜太后的双目里,似是多了另外一层意味。
仁宜太后听罢,感觉自己仿佛被看穿心事,心中忧惶恐惧感顿生。
一双美眸里渗入骇意,她的心里不住地猜想着,眼前的年轻帝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但随后,这个可能性又被她强自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