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谢知府一哆嗦,现在看来,报复秦家人不是重点,重点是秦大人回来探亲的目标可能是那位刘家娘子。
&ldo;这,似乎是有这样的传闻。&rdo;用官服的袖子擦了下额头。
&ldo;传闻。是否有命案发生,难道不该由仵作验尸,谢知府大人进行审讯吗?&rdo;
谢知府噗通一声跪到地上:&ldo;所谓民不举,官不纠。刘家根本没人报案,所以……这件事并不好办。是卑职无能,是卑职无能!大人开罪啊!&rdo;
秦敏湛不想听这些求饶的话浪费时间,只道:&ldo;是无人报案,还是这件案子涉及到的人,谢知府您不想深究?&rdo;
谢知府一怔,的确是这样,因为他听到风评说当日出入刘家的是秦家的三公子。他怕惹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管,谁想到今日成了自己的过错。他瞠目结舌,半张嘴巴,哑然失声。
看他的表现,敏湛便知自己猜的不错,听到那些流言可能都是真的。
敏湛起身向外走,谢知府在地上爬了几步,道:&ldo;秦大人要去往何处?&rdo;
&ldo;回家。&rdo;
&ldo;容下官调衙役护送您。&rdo;
敏湛一默,道:&ldo;你的衙役还是留着抓坏人罢。&rdo;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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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街上熙熙攘攘,小商贩走街串巷吆喝,一派热闹繁华的景象。若是在京城,侍郎级的官员出门也不是什么大事,一顶轿子,跟着两个仆从便是了。但在泞城,侍郎便是顶天的大官了,虽然秦敏湛不让谢知府派人跟着自己,但他仍旧自作主张,让人护卫秦大人。
否则出了岔子,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站在刘家的大门前,敏湛发现原本的朱漆大门此时已经改涂了黑色,不知是因为国丧还是刘家真的出了事情。
他日日夜夜都想回来,现在真的到了这里,竟然还是胆怯了。登上石阶,摸着扣环,心脏因为紧张几乎悬在嗓子眼,几乎不能呼吸。如果传闻是真的,她已经死了,他该怎么办?
他不敢想象,下半辈子都沉浸在懊悔中,也不能消散他的懊悔。
就在准备敲门的瞬间,大门却被打开,露出一张睡意朦胧的年轻人的面孔,揉了揉眼睛道:&ldo;请我们家大少爷的话,明天请早罢。&rdo;
秦敏湛一怔:&ldo;你不认识我?&rdo;
那门房的伙计,撩起眼帘瞅了瞅,摇头:&ldo;不认识。您哪位啊?&rdo;瞧这人的样子,倒像有些来头,于是多问了句:&ldo;你是我们府中哪位少爷的朋友吗?你通报一声,小的去禀告。&rdo;
正此时,就听身后传来一把懒洋洋的声音:&ldo;骏儿呀,跟谁说话呢?&rdo;
那门房的伙计一瞧,赶紧走出来,却迎来人:&ldo;三少爷,您回来了。&rdo;然后扯脖子往大门内喊:&ldo;来人呐!搬踏脚石,三少爷回来了!&rdo;因为是年关,梦康挨家挨户的收租,免不了被留住吃饭喝酒,于是才过晌午就一副喝多了的样子,歪歪斜斜的下了马,由人扶着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