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间的笑声顶破天。
婚礼主持是管秋亮自己硬抢来的。
他听说殷雾岫要结婚,感慨一句道姑也要结婚了,手上的戏也不看了,剧本也不琢磨了,大老远坐飞机赶过来。
殷雾岫没有亲人,陆爸和陆妈充当两人的亲人。
陆爸领着她交给陆小柏。
明明是嫁到自家的儿媳妇,不知道为什么,交给陆小柏的一瞬间心里居然泛起心酸,对着陆小柏拍了一巴掌:&ldo;你小子要是敢欺负小殷,皮带抽你!&rdo;
旁边响起笑声,他才意识自己入戏太深。
陆小柏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重重的点头,对着陆爸点头,对着殷雾岫点头。
烟雾升起的时候,他抵住殷雾岫的额头,忘了主持的声音,忘了周围满满的人群,心脏像脱缰的野马,咚咚咚跳个不停。
这是他的新娘。
是他的新娘。
殷雾岫也紧张,不知道为什么会紧张,手套下的掌心沁出汗意。
管秋亮新郎亲新娘说出口,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脑袋一懵,踮脚亲了上去。
临近台上的观众打趣声、管秋亮哈哈的笑声,此起彼伏。
殷雾岫扑了粉底的脸颊泛起红色。
台上升起雾气,玫瑰花瓣洒落,掉落在两人头顶上。
每一片花瓣代表几分,无数花瓣凑到一起,相携着千年的时光。
我沉睡千年,自梦中醒来,
第一眼看见,便与你幻化一生。
第123章番外
今年的冬天意外的冷,刺入骨髓的冷意自衣服的破损处钻进身体里。
何柏卧在干草堆上,瘦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嘴唇冻得发紫。
他走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地儿,躺下没多久,身上的凉气还没散开,旁边走过两位衣着褴褛、头发脏乱的难民。
何柏心里泛起不好的预感。
&ldo;起开起开!这地儿是我们兄弟俩的,怎么出去个把时辰,就被你给占了?&rdo;
&ldo;就是就是,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小孩?打死算了!&rdo;
其中一位手上的棍子抡在何柏身上,何柏奋力缩身,奈何几天没有吃饭,身上连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只好双手抱头,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盯了两人。
他脸瘦无肉,颧骨高起,眼窝泛黑,看起来活不了多久了。
被一个要死的孩子这么盯着,两人中稍矮的那人搓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ldo;算了算了吧,让他滚吧,别打了。&rdo;
高个不以为意:&ldo;打不打也是要死的。&rdo;
矮个子拽着何柏的腿,将人从草堆里拽出来,扔在旁边积水的泥路上。
何柏动也不能动,半边脸浸在水里,脏乱的头发贴在皮肤上,心里升起恶心黏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