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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ldo;好吧。&rdo;崔莉安干脆地说。她站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舒适得过分了，看的魔术也够多了。

&ldo;很好，&rdo;她说，&ldo;你能制造真实的东西吗？真实存在的东西？&rdo;

对方沉默片刻。黑克特似乎要从它那已成薤粉的、绵延成千上万里的大脑里，搜寻一下思路。

&ldo;啊。&rdo;他叹道，&ldo;你是指那艘飞船。&rdo;

他俩似乎感觉到思维在身边穿梭，如同以太波一般。

&ldo;是的，&rdo;他承认了，&ldo;我能。但需要大量时间和精力。你瞧，作为粒子态，我所能做的，就是建议和鼓动。鼓动，建议，建议，鼓动……&rdo;

坐在长椅上的黑克特开始波动起伏，仿佛难以自持一般。

它又有了一点力气了。

&ldo;我可以鼓动、建议，&rdo;它说，&ldo;鼓动一些太空残渣、流星碎片、微细分子、氢原子……让它们聚在一起。我鼓动它们到一起。我说服他们成形。但这要花上亿万年之久。&rdo;

&ldo;那么，那个飞船模型，&rdo;崔莉安又问道，&ldo;是你做的吗？&rdo;

&ldo;嗯，是的，&rdo;黑克特嗫嚅道，&ldo;我是……做了点东西。我可以移动它们。飞船是我做的。这是最好的办法了。&rdo;

阿瑟不自觉地抓住了他的包，紧紧地抓着。

黑克特那来自远古的智能之雾，萦绕在他们身边，打着旋儿，像是在做噩梦一般。

&ldo;你们瞧，我很后悔……，&rdo;他悲伤地喃喃道，&ldo;我后悔擅自破坏撕拉铠甲魔的东西。做那样的事决非我份内之事。我生来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可我失败了。我否定了自己的存在啊。&rdo;

黑克特长叹一声。两人沉默着，等它继续讲述。

&ldo;你是对的。&rdo;良久，它开口道，&ldo;我故意培育了版求星，让那些人达到与撕拉铠甲魔一样的心理状态。这样，我就能再为它们做一次炸弹。我用自己的身体包着他们，照料他们。经过我的一系列设计，他们终于能像疯子一样暴躁了。我又让他们住到天上去。在地上的话，我的影响会弱一些。

&ldo;当然，没有我的时候，也就是锁在缓时封皮的时候，他们就变得很迷茫，不知该怎么办了。

&ldo;啊，是啊……&rdo;他说，&ldo;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rdo;

慢慢地，慢慢地，黑克特的影象开始淡化，开始消退。

突然，它又停止了消退。

&ldo;当然，也有报复的成分。&rdo;黑克特的声音里竟然多了一分恶毒。

&ldo;别忘了，&rdo;他说，&ldo;我被他们弄得粉身碎骨。残废着、瘫痪着过了几亿万年。我真心希望毁掉整个宇宙。相信我，要是你也会这么想的。&rdo;

他停了一下。尘云中卷起许多漩子。

&ldo;但是，首先……&rdo;黑克特又恢复了依依不舍的语调，&ldo;我是为了完成任务。是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