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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她没有说话。我把这当成了默认。

&ldo;我想冒昧地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rdo;

蒂凡尼转头，冲着我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这笑容终于使她看上去有那么点像我印象中的蒂凡尼黑尔了。

&ldo;我见过许多试图掩藏自己身份的巫师，你应该是这其中最拙劣一个了，&rdo;她似乎打开了话闸子，尽管说出的话依旧那么不中听，&ldo;你来到药店没几天，我就知道你用的是假身份。&rdo;

这次惊异的人换成了我。

&ldo;怎么会‐‐这怎么可能？&rdo;我惊叫着，看到蒂凡尼脸上嘲讽的意味越来越浓了。

&ldo;你说话的腔调、你走路的姿态、你漂亮的字体都无一不在昭示着你受过良好的教育。这和你对老布朗先生说的从未上过学的鬼话严重冲突。还有你那些从昔日生活带出来的习惯‐‐还用我多说吗？你为了追求好的口感，会在配茶时拿银质天平挨个称量每一种配料的质量‐‐&rdo;

&ldo;那可能是我的职业造成的‐‐&rdo;我试图辩解，蒂凡尼不耐烦地一挥手。

&ldo;你用的记事本从来都是昂贵的绸面本，你除了工作服外所有的衣服都是在脱凡成衣店买的‐‐&rdo;

&ldo;可是很多女孩都这样‐‐&rdo;我辩解道，她又不耐烦地一挥手。

&ldo;你花钱大手大脚，随心所欲，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巫师家庭的孩子。&rdo;她斜睨了我一眼，好像终于证明了一个傻子都知道、而我却不知道的事实。

我张开嘴，终于无言以对，只得认输似的看着她。

&ldo;你根本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告发我的身份？&rdo;

&ldo;你不是也没有告发我吗？&rdo;她反问，转过脸来看我，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掠过脸颊，&ldo;还有，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喜欢你。&rdo;

&ldo;可是‐‐&rdo;

&ldo;我一向如此，&rdo;她昂起头，这个动作使我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对角巷的那家小药店中，自己还只是一名药店学徒，而蒂凡尼则是一名可以对我颐指气使的资深药剂师，&ldo;从业这么多年，你是我唯一一个带起来的药剂师。简，你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平庸。&rdo;

这句话是如此的熟悉。我记得很多人都对我说过类似的话。威廉说过，教变形术的麦格教授说过，爱德华也说过。可我向来自认懦弱，甘于平凡。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为自己能得到蒂凡尼黑尔如此高的评价而感到受宠若惊。

&ldo;你到底为什么不告发我？&rdo;我锲而不舍地追问，&ldo;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的？&rdo;

蒂凡尼无可奈何地看了我一眼，这个表情让她看起来平易近人了几分。

&ldo;你没什么利用价值，&rdo;她被迫移开目光，说出这么一句让我有点窝火的话来，&ldo;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你知道的……&rdo;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ldo;好了，探望时间到了！&rdo;一名傲罗走过来对我说。我知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绞尽脑汁地想要找一句能说的出口的告别语，可我除了一句&ldo;再见&rdo;再也找不到别的什么话了。

&ldo;在魔法部找到我们之前，西弗勒斯向黑魔王告发了威廉普林斯，&rdo;蒂凡尼突然抬头看向我，脸上的表情意味不明，&ldo;所以黑魔王故意将普林斯派去了最危险的战场。我想你应该知道。&rdo;她像是讥讽地说道。